嵇冕酝酿许久,又问萧慕寻:“若说,希望仙友履行诺言,不追究嵇家过错。”
“自然。”
嵇冕比嵇文斌识时务,懂得审时度势,有他带领嵇家,至少不必担心嵇家再犯蠢。
只是……他尚不成熟,做事不够果断。
萧慕寻昨日说出那些话,便做好嵇冕要想好几天准备,没想到他竟这快就邀自己过来。
“不必骗。”萧慕寻目光似看穿切,“算算他该几个月前就寿终正寝。”
嵇冕全身无力,或许开始嵇如彦是担心嵇家,可如今他已经疯魔。
他能明白,嵇如彦看着嵇家由盛至衰,却无力扭转乾坤无力;他亦能明白,嵇如彦担心族中无筑基期支撑,嵇家从此没落心焦。
可今时不同往日,嵇家已经想太多办法,还是换来这样结局。
嵇冕想起嵇如彦昨夜话,越想越觉得害怕。
他受嵇如彦控制太久,分明自己才是嵇家家主,却犹豫不决,不够果断,连些小事都无法自己做主。
昨夜嵇如彦话,令他彻夜未眠。
是嵇家对不起思晴和谢辞,却还要让她们落到这样田地?
萧慕寻看出他内心挣扎,倒也不着急。
“听闻嵇家老族长也是筑基期,怎不见他?”
萧慕寻不信嵇冕这快就想通:“会儿再去。”
那人十分犹豫:“望仙长快些,家主说……想同仙长密谈。”
萧慕寻挑眉,密谈?
萧慕寻也不吊人胃口,推开门:“既然如此,那便走吧。”
他被领着,穿过烟雨朦胧长廊,又绕过水榭,才来到昨日剑室。
萧慕寻问:“嵇家主这快就想通,是你自己主意,还是旁人同你说什,令你改变想法?”
“仙友误会,这自然是自己想法!”嵇冕满脸苦涩,“其实做这个家主,乃是被人他们强迫。自萧家走后,嵇
不是他胆小懦弱,见过萧慕寻本事,又知他是萧家嫡系,手里定有许多保命法器。
嵇如彦日薄西山,早已无法维持,夺舍之事根本就是在做梦!
萧慕寻盯着他:“嵇冕,信你不是蠢材,你是嵇家家主,嵇家如何来走,该你说算。”
嵇冕喃喃道:“是嵇家家主……说算?”
他因这句话而醍醐灌醒,仿佛拨开月明,在夹缝里寻到条出路。
嵇冕脸色更是难看:“仙友……”
萧慕寻:“怎?”
嵇冕喃喃自语:“你说为何这世上总有那多不自量力,分明家族已经衰败,却还要苦苦强撑?”
“你说是嵇如彦吧?”
嵇冕浑身僵硬:“不……只是有感而发。”
如嵇冕所言,今日确只有他人罢。
他独坐许久,身体没入阴影之中,失去仅剩生机。
萧慕寻走到里面,奴仆缓缓将门闭紧,屋内便显得更加安静。
萧慕寻直接进入正题:“嵇家主可是想好?”
嵇冕脸色苍白,眼下布满青黑:“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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