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文锳脚步顿住,半晌才回头看他眼,“先别想这些,你们事还没问完窦晟,问完再说。”
她说着忽然头晕似,扶下门框,皱眉回头催促窦晟道:“你能不能快点吃?”
“吃完。”窦晟立刻起身,“不等小马叔,现在叫个车。”
赵文锳声不吭往外走,窦晟等她走才跟过去,路过谢澜,轻轻抓
他下意识抬头看向赵文锳,赵文锳看着自己儿子,神情里是货真价实愤怒。
他来家里这久,头次见赵文锳真跟窦晟发火。
饭桌上氛围很冷,赵文锳不说话,谢澜就更加无所适从。窦晟平静地给两个人夹菜,直到赵文锳吃完放下筷子,才抬头问句,“现在去医院吗?”
赵文锳压根没理他,继续独自往外走。
“赵姨!”
他拎着外卖回来,主卧门开,窦晟从里面出来。
“吃饭吧。”窦晟语气平静。
谢澜看向他身后,“赵姨呢?”
话音刚落,赵文锳就从里面出来,眼眶片红,明显哽咽过,让他原本努力伪装起来笑脸刹那烟飞云散。谢澜杵在那有些无地自容,任由窦晟把外卖从手上拎去厨房,脚下却像是长钉子,被钉在原地。
赵文锳脸色很难看,路过他身边,伸手在他胳膊上轻轻拍拍。
,还没和窦晟聊完。”
谢澜手僵在空中。
刚刚转回点神脑子又空,他踩着楼梯往上走,反复品味着刚才赵文锳语气——语气里很空,没有明显愤怒或失望,但也不像以往温柔安抚,非要说话,就是没有任何情绪。
没有情绪,本身就是种情绪。
刚要进屋,楼下突然传来声赵文锳怒吼。
谢澜堵在嗓子眼里话终于出来。
他放下筷子起身,喉头颤许久才道: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他很懵,似乎除道歉,说不别。
他有很多很多理由可以说给赵文锳听,从他刚回国时状态,到对窦晟生出好感、依赖、大学里规划。也有很多道理可以讲,比如性取向是天生,也应当是平等……
可这些都没用,因为这些都是他和窦晟事,对赵文锳而言,如果这本身是种伤害,那再多道理都无法抹去。
“先吃饭吧。”她低声道:“等你考完保送考试回来,们再细聊这些事。”
谢澜如芒在背,僵持好会才跟进去坐下,跟窦晟起去抠那些外卖盒子。
但他手有些抖,抠会都没抠开,直到被窦晟伸手捂住。
“来吧。”窦晟接过盒子,神情依旧平常,“没事,你安心吃饭。”
谢澜这才注意到他胳膊上红大片,估计是被巴掌抽出来。
“你这种还不叫自私吗?那什叫自私!”
谢澜懵瞬,窦晟紧跟着解释句什,但听不清,
而后下面又没声。
门铃突然响起,谢澜如获大赦,赶紧下楼开门。
赵文锳点他爱吃日本料理,两个大号纸袋里摞着十几个餐盒,包装很精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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