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在进考场时,窦晟抓着他胳膊,没立刻放他进去。
“没事吧你?”窦晟神色有些担忧,“昨晚没睡好,等会不会
房间里黑灯瞎火,只能看见手账本们轮廓。
许久,谢澜才回神。
“知道,赵姨放心吧。”
赵文锳火速给他回个左右摇摆向日葵笑脸。这套表情包被窦晟吐槽过很多次,用他话来说是“,bao露年龄”,但赵文锳还是在用。
其实这方面,赵文锳跟肖浪静也有点像。肖浪静比和她同龄所有女人更显年轻,童心未泯,绝大多数时候像个长不大小女孩,和儿子吵架总是需要儿子来哄。
谢澜嫌恶地退微信,干脆开免打扰模式,临要锁屏,却忽然瞟见微信上又多个小红1。
但这次不是裴青,是赵姨条语音消息。
他立刻点击播放。
赵文锳声音很低,和说话声并响起还有行李箱轮子轧着水泥地面动静,听起来像在车库,有回音。
“澜澜,明天试好好考啊,定不要紧张。竞赛是咱第条路,这条路不行还有自主招生,实在不行还有高考,你定没问题,赵姨祝你马到成功。”赵文锳脚步声很急,高跟鞋像是下子在拉杆箱上撞下,发出点动静,她嘶声才又说道:“刚看你俩房间都关灯就没敲门,明天早饭弄好,有小米粥,还有包子,包子是叉烧包,甜你爱吃那种。早上让小马给你们热下。考试日不要吃外面早餐,万不干净就完蛋。哦对,也别喝太多牛奶、咖啡什,容易上厕所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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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澜对着屏幕打个哈欠,不听,不回。
他刚把手机塞回枕头底下,手机又震起来-
裴青:人呢?-
裴青:话费不会这快就用完吧?
但在生病后,在拉着谢澜手叮嘱往后余生时刻,她眉眼又那清晰地露出个母亲本质——反复叮嘱着那些理念很古老生活方式,絮叨着不成逻辑琐事,深情、留恋……
谢澜把赵文锳语音又听几遍,脑海里不经意地盘桓起她今晚和窦晟悄悄话时温柔语气。
很忽然地,心里生出股难言思绪。
*
考试前这个晚上谢澜睡得不沉,中间还醒好几次。
挺长条语音,加上中途磕磕绊绊,有四十多秒。
谢澜不知怎回事,听到后面走会神,于是又从头听遍。
赵文锳声音低沉温柔,絮絮叨叨,跟平时不太样。
谢澜见过很多人,平时待人和善,遇事时却很容易催促和不耐烦。但赵文锳是反着来,平时吵吵嚷嚷,到严肃或着急时候却会变得温柔。
他捏着手机不知在想什,视线落在书架上,那里塞着挤挤挨挨竞赛书和题,但最上面排格子却很空,只摆着他从英国带回来,肖浪静手账本们。
谢澜忍无可忍:明天考试-
裴青:哦-
裴青:那
加油啊。
这人就尼玛离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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