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越宁看他好半天,半晌才长叹声,用力搓两把脸。
“随便吧。”他顿顿,按下门把手道:“技不如人,没什可说,刚才唐突,那些话你忘吧。”
等人走,谢澜才拧开水龙头,泼把凉水在有些发热脸颊上,叹口气。
老马帮他没错,戴佑护着老马也没错,他就更没刻意使坏。有几个人私下来问,他还委婉解释过自己在调整节奏,正常不是这个分。
镜子前灯过于晃眼,晃得谢澜有点晕,两杯金汤力酒劲逐渐翻涌上来。
谢澜进来,他立马低头拧开水龙头。
谢澜走到他身边,叹口气,“如果你是,会主动对所有人说吗?”
“不会主动说,但你也有过机会和大家透底。”李越宁冲洗着手上泡沫,停顿片刻忽然抬眼问道:“你是不是怕让人说老师开小灶?”
谢澜心里紧,“什意思?”
“放心。”李越宁嘲讽地笑笑,“干不出来投诉那没品事,这种关照也算正常,只是觉得大家应该坦诚点。”
“没找茬意思。”李越宁表情下子有点僵,“就是有点意外,之前谢澜从来没说过他是这种水平。”
窦晟闻言笑中更添分讥诮,“什水平也要站在讲台上广而告之?以为预赛成绩大家心里都有数呢。郭锐泽他们天天跟人说谢澜是高手中高手,考成这样十有八九是被人下药什。虽说是玩笑话吧,但天天提天天提,你就没想过自己来问问?怎,抓紧世界给你小小错觉不舍得松手?”
那边行酒令到半,耿瑞拍拍桌子,“越宁你来不来玩?个对不过他们伙!”
“不玩。”李越宁死死盯着窦晟,攥拳抵着桌面站起来,“去上个洗手间。”
车子明浑然不知这边刀光剑影,百忙之中还笑嘻嘻地回头指下,“洗手间在那儿!”
他撑着洗手台想稳稳,门却忽然又被推开,窦晟进来问道:“没劝好?”
“不知道劝没劝好。”
他说着擦下手,转身往外走去。谢澜跟着转过身,“越宁。”
李越宁回头,“还有事?”
谢澜看他会,耐下心来解释道:“情况在历届学生中都是头个,老师训练方法在常人看来是很离谱,直接让掉到最后。这样成绩和预赛时比差得不是点,耿瑞来问过,你们班吴庆也问过,只不过他们都没当回事。”
李越宁笑下,“你意思是侥幸心理?”
谢澜叹声,“有没有你自己清楚。大家都有目标,都在意别人动态。理解你,但这事真没有对错。”
雅间有配套洗手间,容许两人。
谢澜看他进去,犹豫片刻后起身道:“去跟他聊聊。”
窦晟轻嗤声,“自己想不开,有什可聊。”
谢澜在他肩上捏咕两下,窦晟顿顿,才又撇撇嘴道:“算,有事叫。”
洗手间里两个隔间都没人用,李越宁站在外头镜子前发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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