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久,大巴终于驶下江桥,灯火错落街景连贯起来,再看不到窦晟影子。
谢澜再回头,窦晟也已经收回视线。
他心好像忽然空块,很难填补那种。
赵文锳今晚不在,两人回家后都没有提吃饭事,也没有起商量装行李。谢澜直接回房间去,窦晟替赵文锳签收个巨大快递,沉默着把那个箱子拖进储藏间。
谢澜独自在房间里放空会,不知怎,脑海里还在不断重现刚才车上那两个影子。
窦晟听后愣好会,许久,没再吭声回到位子上。
两人之间仿佛忽然产生丝微妙隔阂,就像是根刺鲠在喉咙不上不下,让人心乱如麻。
小马提前进入休假模式,放学后他们起坐大巴车回家。
谢澜靠窗坐在里面,窦晟坐在他右侧,路默然无语。
七点多城市夜灯初上,大巴车线路迂回,驶上条多隧道过江大桥。
站见面。
谢澜听着他们起讨论漫漫车程上要玩桌游,却毫无心情。
他挺想跟窦晟说几句话,或许不用说喜欢过你,只需要拉着他坦坦荡荡地说句看出来、祝你顺利。只要这话说出来,也许自己就能快点跨过这个坎。
但好不容易挨到课间,窦晟却接个快递电话出去,快上课时才回来。
谢澜恹恹地起身让他进去,窦晟坐下前看他会,“到底怎?别和说不舒服啊,你明显是心情不好。”
他在挥霍窦晟作为个朋友温柔和包容。
也许他确实是病,无非是和窦晟有过几次尴尬肢体接触,就产生绝对不该有念头。而哪怕窦晟把昵称改成豆子医生,也并不能治好他病,他只能自愈。
许久,谢澜深吸
桥上有十六条减速短隧道。车在桥面行驶,车窗外,城市霓虹映照在江面上,光线充足,车玻璃只隐隐约约映出近处谢澜脸,片刻后大巴车驶入漆黑隧道,车里昏暗灯光存在感下子变强,玻璃上又出现他身后窦晟脸。
窦晟影子在玻璃上亮起瞬,谢澜才意识到他直在身后看着他,但他却没有回头。
黑暗与光亮随着车子行驶而不断变换,玻璃上他和窦晟影子也随之交错。隧道很短,隧道间桥面间距却很长,大多数时间里,谢澜只能对着自己重叠在街景上若有若无影子发呆,而在那少有隧道时间,窦晟面容在玻璃上匆匆现,每次,却都在他背后安静地注视。
光线不断跳跃,不止跳多少次后,谢澜忽然产生种说不出感觉。
好像如果不趁着下次驶入那短暂隧道时回过头,他就会错过在他身后凝视人。
不问还好,问谢澜突然觉得所有情绪都汇聚到个出口,皱眉道:“别问。”
上课铃响。
窦晟低声道:“有什不高兴你要说啊,你这样,大家都不好受。”
“知道,知道。”谢澜眉头皱得更紧,“能不能别管。”
这话好像有些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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