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很抱歉。”谢澜语气平静而疏离,“回国前已经表达得很清楚,起码五年内不会再回英国。”
谢景明大怒,“你这孩子怎这不讲理?说中文随你,和Elizabeth阿姨分开也随你,连国内交换都答应你,你还想怎样?谢澜,你到底为什定要留在国内?”
谢澜扭头看着镜子,沉默不语。
或许是拉扯得太久,他不知何时起对Elizabeth存在有些麻木,她和谢景明事跟自己点关系也没有。上妈妈大学确实是留在国内初衷,只是这会他忽然有点不确定,不确定那是否还是唯原因。
刚才谢景明提起回英国,他脑海里闪过竟然是要陪窦晟拿百大。
许久他才回道:“和同学在起,有事。”
左手食指无意识地蜷曲着,他转身走进洗手间最黑那个墙角。
谢景明道:“在和同事吃午饭,突然想到你已经回国两个月,你那边应该快入夏吧,中国四月时令蔬菜是什来着……”
谢景明打开拉家常话匣子,谢澜没会就被绕晕,他有些迷惑地把手机放下,放空片刻又举回耳边。
“上次你生日前就走,给你订礼物没来得及告诉你,前两天终于到,猜猜爸爸给你选什琴?你做梦都……”
洗手台上手机忽然自动熄屏,镜中谢澜怔忡面容也消匿于黑暗。
隔着道门,窦晟打游戏声音更清晰点。
“拿什符啊,不懂别瞎支招。”
“好钢用在刀刃上,先留留。”
谢澜默立许久,收拾好纷乱心情,正欲出去,手机又亮起来。
谢景明愤怒地继续道:“最后次警告你,闹脾气要有度。如果真停掉你信用卡,不再给你赵阿姨打钱,你到时要怎办?”
“有自己吃饭办法。”谢澜
“爸,别绕。”谢澜低头揉着鼻梁,“今天有点累。如果您还是让回去,答案不变。”
电话里絮叨声戛然而止,谢景明沉默片刻,换上严肃口吻,“但你该回来,你同学都开始申请学校。你有不满们可以谈,比如Elizabeth,爸爸可以后退步,暂时和她做回朋友,你觉得怎样?”
暂时,后退步。
谢澜靠极大定力忍着没冷笑出声,“从你开始约会那天,这事就无法再改变。更何况回国最主要原因和你无关,是为替妈妈……”
谢景明有些烦躁地打断他,“替妈妈去上当年录取学校。英国顶级大学和那边有交换项目,你可以到时申请去体验两年,难道真要辈子和爸爸老死不相往来?”
屏幕上跳跃着个他很不愿意看到名字,来源“伦敦”。
手机在陶瓷洗手台上震动噪音有点大,他犹豫片刻还是接起来。
谢景明声音如常般和善。
“儿子,在干什?”
谢澜对着手机有些恍惚,他已经忘记自己上次听见这个男人说中文是什时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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