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站在两步之外看着他。昏黄幽暗灯光在窦晟脸上打下片阴影,他半个身子站在阴影中,半个身子站在灯光下,或许因为光影错落,那对平时或冷淡或嗔笑黑眸显得有些温柔。
窦晟走过来,把杯子从右换到左,伸手举在谢澜头顶。
谢澜有点懵地向上抬头,还没看到手掌心,就觉得头上被轻轻压压。
“摸摸毛,吓不着。”窦晟用很轻哄孩子似声音说,重复三遍,然后收回手低声嘟囔道:“你都这大,还做噩梦啊。
“大就不能做噩梦吗?”谢澜问。
二楼过道墙上时钟指向2:15,已经算后半夜。
谢澜对着时针愣会才发觉,走廊盏有些老旧落地灯开着,是那些昏沉灯光照亮表盘。
而后,他听见楼梯下有脚步声。
窦晟手端着水杯,另手不断在胸口顺着,走到楼梯上方抬头看见谢澜,愣下。
“没睡?”
不知是不是被窦晟下咒,当晚谢澜真做个噩梦。
梦里是母亲临终前,在病房里,拉着他手。
器官衰竭得很突然,谢景明被伦敦该死交通阻拦,陪她走到最后只有儿子。
谢澜记得妈妈细细碎碎地叮嘱很多,但话音和她意识样破碎。只有最后那句,很低很轻呢喃,他听得清楚。
“其实有点想家。”
己房间。
1700对近义词这本书非常可怕。
谢澜随便翻,看到第组就让人发懵:
【操纵】与【操作】。
前者表示控制机械仪器,后者表示控制定程序按要求运作。
窦晟嘟囔句也是,放下杯又说,“你等着。”
谢澜站在原地,看着他推开卧室门,从床头柜里拿出个铁盒,抠开。
过会,窦晟过来递给他片梧桐叶。
这次不是枯叶,应该是新鲜叶片摘下来又涂点防腐剂,虽然存放久也有些变黄,但捏起来软软。
“你
“醒?”
他们两个同时开口。
而后窦晟喝口水,无语道:“喝大碗肉酱,烧心。你呢?”
“做不太好梦。”谢澜脑子里还有点噩梦后空茫,许久才喃喃问,“烧心是什意思?”
窦晟啊声,“做噩梦?”
“很久没回去。”
谢澜惊醒,屋里片漆黑,他躺在床上没盖被子,身体被空调吹得冰冷。
坐起来才感觉滴冰凉水顺着脸颊滑进脖颈,他怔怔地抬手拂去,而后才意识到自己在梦里哭。
手机已经没电关机,也不知道时间。
许久,谢澜轻叹声,摸索着把手机充上电,想出去透透气。
练习题是勾选词语搭配:~机器、~市场、~军队、幕后~、被坏人~
看到最后“被坏人”,谢澜第反应就是窦晟。
直觉告诉他应该是“被窦晟操纵”,但仔细学习词语释义后,又觉得应该是“被窦晟操作。”
这都什跟什。
稀里糊涂看晚上书,最后是听着耳机里新闻联播在床上睡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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