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澜侧过头看着他。
他们又在打哑谜,或许因为他刚刚认识他们两天,也或许只是单纯因为他中文水平不好,他常常猜不透这些哑谜。
他只是觉得,夜色沉郁下,窦晟侧脸显得有些过于冷清。
但窦晟很快就收起那丝寂静气质,回头瞟他眼,正要说什,视线不经意落在他挽起袖子上,忽然皱眉。
“你挨下?
话放得越狠,人跑得越快,没会功夫连影都没。
车子明深吸口气,“还好今天鲱鱼在,不然咱们要凉。”
“嗯。”窦晟把木板往旁边地上扔,在清脆击地声中看陈舸眼,“也还好道上来轮岗打手叛变。”
陈舸连眼皮都不抬下,仍然垂眸看着远处地面,停顿片刻,转身往来时方向走。
“你把话说清楚!”车子明跟点根炮仗似,立刻就要冲上去。
人体砸地发出沉闷声响,长毛失声半天才缓过来,指着陈舸怒道:“永平街就送你这种垃圾过来轮岗?”
轮岗,这词谢澜第次听,又长知识。
陈舸顿顿,“永什街?不认识,没听过,是路过。”
“你他妈少装蒜!你叫什?”
远处几分钟前被打倒就直没站起来另个喊,“好像叫陈什!”
他们扯上?”
陈舸。
窦晟和于扉也明显愣下,窦晟握着木板手垂下来,蹙眉盯着陈舸。
这是谢澜第次在窦晟眼中感受到这强烈负面情绪,哪怕是昨天在职工厕所,他都是淡然,不像此刻看起来很平静,但平静下却压抑着股凶意。
“走。”窦晟用木板尖指指陈舸:“离开这,当没看见你。”
然而窦晟伸手把他拦住,转头看着陈舸身影消失,许久,低低说句算。
“你帮不他。”他淡声道:“有些事,没人能帮忙。”
于扉眼中,bao戾收敛,又变回有点颓又有点困萎靡不振样子,犹豫下,抬手拍拍窦晟肩。
车子明叹气,“话是这说,但你不也说当初走出来是受什人鼓舞吗?”
“不能比。”窦晟低声道:“事和他性质就不样。”
窦晟说,“陈秀杰。英中高二四班,欢迎来挑,记住。”
谢澜:“?”
陈舸:“……”
杂毛号和同伴们交换眼神,达成某种共识。
“……操。你们给等着,还有你,永平街陈秀杰,这帐还要跟你们街老大算。”
陈舸脱出愣怔状态,哼笑声,“真是高风亮节四班人。”
“你他妈也是四班!”车子明吼道:“还没走呢!”
“不是四班。”陈舸声音很低,“早就不是。”
话音刚落,他忽然犀利地抬起头,也几乎在同时,窦晟下意识拉着谢澜往旁边闪,陈舸从几米外冲过来个飞踢,踢掉他们身后攮来刀。
于扉骂声,回身左手挡抓,右肩顶住杂毛右肩,夹着他右臂向左后个转体,把人过肩摔抡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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