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揉揉他脑袋。
……娘小十,以后会是颗什样星星呢?
“娘,现在也能照亮别人啦
陆家儿郎们围成个圈,或熟练或生疏地削竹签,老古板父亲在旁笨手笨脚地烹好新切羊肉。最爱撒娇幼子在兄长抱怨声音里,滚在母亲怀中耍无赖。嚷嚷着,要娘亲先给他讲天上星星。
“……这是太乙,这是山海阁,这是们药谷。”
三十六颗星都说遍,削竹签活还没干完,兄长们在边虎视眈眈。他捂着耳朵,大声抱怨星星怎这少。
“只有大城有星星,好不公平!”
“不是。天上星星,能被们看到,只是最亮那小部分。除它们,还有很多很多,小小星星。”挽着发髻,穿水蓝长裙女人,把打滚耍赖幼子拉起来,牵着他向篝火走去。
大到烛南,小到乡郭,都在天空上,看到自己星辰。
“真亮啊。”
陆净仰着头,目不转睛地看着天空。
他仿佛回到枎城。
仿佛有个还是“小师祖”人,站在树顶上,斩钉截铁地说,说他见过。见过天上星星多得数也数不清,见过十二洲夜晚要多亮有多亮,见过人间大地片璀璨……那时树上还有个还是“少阁主”胖子,还有个还是“前祝师”少年,还有个冒牌货祝师。
人间被惊醒。
东洲、清洲、沧洲、涌洲、沧洲、兰洲……座座城池,个个村落灯火汇聚在起,扶摇直上,贯穿云海。
星星出现。
不是三十六颗,而是许许多多颗。
人们都说星星根在地上,地上城池,繁荣,昌盛,灯火汇聚起来,就成天上星辰。天上星,地上城。人们又说,十二洲雾太重,瘴太浓,夜太厚重,十万二十万人灯火洒到天空,什都不是,只有那些百万人口城,才能照耀夜空。
“它们在哪里啊?”
“它们呀……它们在乌云后边。”
“看不见星星,也算星星吗?”
“你看不见风,鱼儿看不见水,可风和水样存在,星星也是这样。你看不见它们,它们依旧在发光,依旧在照亮个地方。”女人拉他坐下,手把手教他削竹签,“们每个人,在黑暗中行走时候,也是地上颗星星,只是有人能照地方多,有人能照到地方少。”
幼子似懂非懂,乖乖地和哥哥们起干活。
大家仰着头,想象群星璀璨天。
夜风从所有人流过,风中银枎叶蒙着团微光,就像只只漂浮萤火虫,就像颗颗小小星辰。
有个被宠坏老爱哭鼻子家伙,伸手拢住团银光。
他想起很久前夜晚。
夏夜凉风打竹编苇席流过。
所以十二洲只有三十六颗星星,寂寥得让夜晚都沉默。
所以很多很多人,都觉得自己只是瘴雾里颗微尘。
只是漂浮着点萤火。
随时都会被风吹灭。
然而,今夜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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