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水融化形成飞瀑,在完成击排鼓风使命后,流进天工府事先挖好沟壑中,顺山势湍流,经过急速炼铸高炉周围,保持整个万人同铸大阵阴阳相协。使得挥汗如雨天工们不至于在天火中化为焦炭。
流转周,沸水汇聚自天池山脚四处深潭。
天工府专锻武体伙夫,赤膊束
究其根源,当属西洲。
更准确地说,是西洲西北角天楔。
空桑百氏历师纪官在三千年前,就曾简明扼要地指出“天不足西北,故西北方阴也。”[1]作为太古之后,人间天文气象、地理堪舆与物候历术中心,空桑纪官曾组织过场兴师动众立圭测影,扬帆测风运动,名为“勘天”。
不管“勘天”运动,其本意是否时当时势如中天百氏,为达成“牧天下”野心,所进行场谋划深远十二洲军事地理勘测行动。至少在那时,负责立圭测影,扬帆测风历师纪官们,耗时百七十年,完成他们使命:
——他们测出天门。
银龙清越声音回荡在天地之间,怀宁君低目垂眼。
“好久不见。”
白袍卷动。
怀宁君声音被汹汹黑气淹没。
粘稠厚重黑气从遥远古海涌出,大潮般平推过苍穹。天上地上,立刻同时出现两片海。地海水色灌荡,阴火汤汤。天海翳晦无光,重压厚乾。刹时之间,天与地仿佛颠倒过来。
“天门居西北,天楔起而天门现。”
北葛子晋大踏步跨过灌满铁水银浆沟壑,洁白袍袖在赤火中,被照得通红。
天池山积雪已经彻底融化。
数以千计白练飞瀑,砸进山脚八十座高炉水排。
水排绕山而建,高达三十丈,堪称古往今来独份。排前立木,竖置初月偃木,以秋千悬索。[2]水自上落,击木排扇,以此鼓风。此刻,千百飞瀑同时落下,大大小小立轮水排偃木牵引复回,几无间隙,仿佛木与水联合构成琴键,翻飞不休。隆隆水声与呼呼风声是它演奏出乐章。在狂吼咆哮慷慨旋律中,赤色火焰从半开高炉炉口冲向天空。
上下分界骤然模糊。
所有蓄势已久荒使妖魔,在天楔彻底起初同时刻,驾瘴驭雾,呼啸扑出。阴风飚涌,厉寒冥默,无数骷髅死魂尖声高啸,如狂如喜,从空缺不足西北海角,生生挤进人间,数目之多,不可以亿万计。
时之间,仿佛覆如盖伞天穹被撞开扇门。原本只能徘徊在外,借风随障而入幽冥鬼怪,肆无忌惮地穿过天门,直返阳间。
也确实是打开扇天门!
若整个“周髀定天”能够丝不扣地执行,那“天楔——天柱——中钧”三者构成,天穹本该完美地笼罩大地,不使其大荒来黑瘴有余隙进入十二洲。然而,如今事实却是,十二洲洲屿隅隈多有,破碎曲折。原本该严丝合缝天与地,出现让瘴雾能够通过破碎空隙,以至于十二洲“黑雾乘风,厚土瘴迷”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