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时看不懂话,今日忽然就知晓。
师巫洛抬手按住额头,时不知自己是喜,亦或者是悲。
说得真对啊。
既然两心相悦,在想什,在害怕什,在担忧什,就该同对方直言……可是那时他们相逢,总是太过匆匆,而别离却又总是太过漫长,又哪里有说清楚时间和勇气?以至于
师巫洛头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仇薄灯是在在意些什。
……第次复生,引动三千年晦暗。第二次复生,登尽九万重天阶,蜿蜒过云中鲜血。
……原来,是这样?
这多年来,直后悔自责,不止他个。
师巫洛轻轻阖眼,在疯掉之后,没用来伪装掩盖玩笑,他恋人忽然变得如此简单好懂……这多年来,他直觉得自己困住他神君,自己令他神君伤痕累累。可事实上,他神君也如他般自责。
流水般银光自他双肩向下倾泻,魔障与血气随之退散,天道露出他真正衣袍,玄黑衣衫上,流动着风和云,奔涌着山和河,日月在他袍袖上起落,他肩披寥寥星辰,衣缀芸芸灯火。
“你喜欢它吗?”
仇薄灯跪坐在云间,安静地看会儿,抬头问师巫洛。
师巫洛看着他眼睛:“不喜欢。”
——哪怕它象征再多,哪怕它再多引人争夺。
”
你是人间天道,可真好,你早就坠魔。
所有这人间苦果,所有这人间罪孽杀伐,都只会成为你刀锋,多少城池涂炭,多少生灵死生,都不会让你跟着起疼痛。
“真好啊。”
你坠魔,疯。
如他般,自罪于己。
温暖与酸涩在胸间涌动,百味杂陈。
师巫洛忽想起那些看过话本。
十二年前,被仇薄灯嘲笑过不会写情诗,不懂风花雪月后,师巫洛向那位说书人,买来所有话本。辆马车行驶过涌洲山川,仇薄灯枕在师巫洛膝上,昏昏沉睡。而师巫洛翻着话本,看笔墨书写尽阴差阳错。
其中有个话本,在结尾处劝告:世间情爱,多如暗涌,虽微波粼粼,自有可怜可爱。但若不肯坦诚心扉,诚诉忧疑,纵使两情相悦,亦未免多生节枝,横增郁郁。
“想换掉它。”
仇薄灯与他对视。
师巫洛透过神魂相连锁链,看见仇薄灯眼中,他衣上山河城池,曲线时正常,时扭曲成绞杀在起线条,那些星光日月,时璀璨,时变成流出血色。怔愣片刻,师巫洛才意识到,此时仇薄灯眼中,与现实重叠虚像是什。
——是十二年前,登尽九万重天阶他。
风吹过衣袖,经年血滴落。
们谁也不会再感到疼痛。
真好。
“还没见过你这件衣服真正样子,”思绪转瞬间就消失,仇薄灯注意重新被师巫洛衣服吸引,他亲昵地抵着师巫洛额头,自又长又密睫毛下看他,“让看看。”
“好。”
师巫洛亲亲他额头,站起身,后退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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