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……………
舞者身影,单薄而又富有生机。
像……
像雨中劲竹,像随风竹叶!
风。
不知道什时候,鹿萧萧身边出现细风,她高高马尾在风中起落,衣袂在风中翻飞。新鲜空气灌进她肺腑,筋脉血管中流动着陌生而又熟悉力量——那是属于竹子力量。
黑暗中无数竹笋破土而出,替代那些纵横交错光芒。无数风中飘落,无处不在竹叶。横飞竹叶,竖直竹干,斜生竹枝……不要害怕,你要把自己变成片竹叶,要与它们起……跳舞!
她闭上眼。
起舞!
遥远东洲。竹城。
竹林没有风,竹林却在舞动,沙沙作响,竹子柔韧枝条上下起伏,仿佛还有个扎着马尾辫女孩,在竹稍上,轻易起落。
石竹在呼吸,竹叶在呼吸。竹林无处不在。
你要学会……
和它们起起舞……
熟悉声音在耳边响起,那是她生看守竹林爷爷。老人不是修士,只是个守竹人,只是个普通凡人,却能在竹林中往返穿梭,片叶不沾。她拜入太乙宗后,修仙数年,获准下山时兴冲冲地返回竹城,想和爷爷再比比。
结果还是败涂地。
少女脊背笔直,让他想起那个夜晚。
同样是大火,同样是漆黑夜晚,同样宛若不可对抗力量,几个不知天高地厚少年狂奔在烛南雨夜里。
断后陆十,开道不渡和尚。
昏迷仇薄灯,随时会爆发魔障。
相信你同伴……
……座城,神与人联系,不会那轻易地被切断。
扎根于血脉,扎根于魂魄。
扎根于呼吸!
大火与黑烟席卷,鹿萧萧在风中猛然睁眼。
拔剑!
“天……”
涨红脸,想从娄江手下挣扎出来小师弟突然愣住。他张大嘴巴,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幕。
——冷蓝天罗地网中,紫衣女孩在跳舞!
是。是跳舞。
因为除这个词,小师弟再找不出第二词来形容鹿萧萧身影,她是如此轻灵,如此不可思议,你看她此时此刻身形,不会觉得那些光线是致命阵纹,而会觉得那些光线只是框定舞者足尖线。
她能够在竹林中来去自如,能够不碰到任何枝细枝,却没办法像爷爷那样,避开所有竹叶。
世界消失,只剩下风和感知。
……竹神在们心底,哪怕你走得在远,它也直在那里。
座城养出人,不会那轻易地去它分离,们都是它呼吸。离开竹城,只是为替竹神去看看这个世界,做它双脚与双手。
你在哪里,竹神在哪里。
相信他们定可以!
“她没放弃。”
所以,们也不要放弃。
鹿萧萧没听见娄江和小师弟声音,也没听见御兽宗长老惺惺作态劝说。所有声音都远去,眼前光芒纵横,印照在她瞳孔里。
……萧萧,你不能害怕,不能只想着怎避开,你要和它们起起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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