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。
鹤翼带起风擦过面颊。
熟悉,温暖风。
……年南来老鹤从云中落下,羽翼就会带起温暖风。风吹过,他和阿妹就知道鹤仙回来。鹤仙会在清晨载他们飞进云层,带他们去赶早潮,去看山和海……阿妹没有小臂,抓不住鹤羽,鹤仙就让他编个大竹筐。
他背着阿妹,鹤背着他们。
压住哑巴少年断柱被扫开,鹿萧萧把抓住少年,将人扔上飞剑。
“快走!”
小师弟拔出重刀,迎上双翅斜扬血鹤。
天空上大部分鹤群还在撞击结界,但小部分厮杀落地鹤已经被这边动静吸引注意力。鹿萧萧咬牙,直接御剑升空。升空瞬间,她忽然感觉飞剑轻,还没反应过来是怎回事,就听到怀中孩子变调喊声:
“哥哥!”
鹤妖扑个空,愤怒地啼鸣,鼓振双翅,扇起强劲旋风。
鹿萧萧吐出口血,御剑避开卷来风。
“救救哥哥,救救哥哥,他还在下面!”掐着剑诀高升,鹿萧萧犹豫地看下边眼,黑烟聚散废墟里,半大哑巴少年挣扎着爬出半个身子,就再也动弹不得。鹤妖单腿立在离他不远地方,血翼低垂,蓄势待击。
走!走!
哑巴少年打着手势,抓起块石头,敲出声响。
刮着骨头,阿玉爬出废墟,仰起头,去找常住他们家鹤仙……不远处,座门楼被血鹤撞坍,砸得火焰向左右两边排开。
“鹤仙!”
阿玉拼命大喊。
“鹤仙!救救哥哥!”
“救救……”
琉璃海潮,暮晚风。
海风里小石城。
鹤仙展开宽大双翼,把他们笼在羽下
死里逃生哑巴少年自己从飞剑上跳下去!
血。
刺目血泼上天空。
海城哑巴少年展开双臂,站在来救他们陌生修士面前,不知是要制止修士斩鹤,还是要制止鹤仙杀人。尖锐,朱红鹤喙洞穿过他胸膛,蓬滚烫,炽热般鲜血溅满大鹤眼膜,耳羽。
金属般翎羽展扬,定格在空中,边沿照出大火红。
血鹤猛地扭头。
“萧萧!”
道声音响起。
劲风扑下,小师弟拖刀从天而降,撞开鸟喙。狂化仙鹤力大无穷,恐怖力气震得小师弟险些握不住重刀。他脚后撤深深陷进废墟里,重刀倒转,插/进石头堆里,以刀做盾,挡下横扫过来鹤翅。
与此同时,淡紫色身影掠下。
人高鹤妖尖锐利爪深深抓进岩石。它在黑烟中扭过头,猛禽特有冰冷视线锁定废墟中匍匐爬动女孩,鹤翼缓缓扬起,每根羽毛都鲜红得像有血在流淌。
阿玉瞳孔骤然放大。
下刻,风刃与血羽排射而出。
铛——
鹿萧萧握剑手虎口震裂,腕骨阵剧痛。她抱着残臂女孩,贴地面路翻滚,利箭般鹤羽擦着她肩膀,钉进石头里。巨大黑影闪电般掠来,鹿萧萧手掌拍地面,腾身而起,带着小姑娘起踩到飞剑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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