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是真搬起石头砸自己脚。
仇薄灯勉强端起为人师表模范,斥责他:“胡闹。”
可阿洛在看他。
这地雪光与月
仇薄灯唇中咬缕汗湿头发,断断续续说。
“……以下犯上。”
师巫洛轻轻笑下。
他苍白清瘦脸颊沾上片寒梅红,在月下氲氤成冷戾又妖冶刀客。原本清冷如玉声音带丝丝轻哑,克制而又莫名蛊惑。仇薄灯本要别过头去,却被那线红给吸引注意,探身去触碰他颧骨。
脸颊相近时,师巫洛指节分明手扣住他脖颈,翻身,成个货真价实以下犯上。
……笑。
念头掠过。
紧接着,才是:这人故意。
仇薄灯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是高兴多些,还是无言多些,只是觉得刚刚吃糖葫芦用冰糖与山楂是不是后劲太足些,酸涩与甘甜久久不散。
终于,他自己也笑起来,笑得眼尾微湿,眼眸却是同样明亮。
轻轻淡淡话音落下,仇薄灯耳膜掠过细细电流,蹿起股说不清道不明微酥。破天荒,他脸上泛起热意,晕出些许浅红。后知后觉地,他发现自己似乎搬块砸自己脚石头,挖个自跳坑。
师巫洛睫毛低垂,淡影清疏,沉静高洁。
“师尊。”
他又低低喊声。
本来格外敬重称呼在旖旎亲昵间念出,简单又恭敬两字,就透出种禁忌意味。在他清冷气息中,仇薄灯连耳根带脊骨,都在起轻轻战栗,说不出沙痒。
“唔。”
仇薄灯闷哼声,右手按进雪里,差点歪身倒下时被师巫洛扶住。
黑石白水,垂枝梅。
师巫洛发散在血衣上,发间沾花。也许是月色太美,也许是梅花清贵,他身上冷冽都退去,成年轻红尘恋人。月光流过他劲瘦却不算单薄胸膛,生前伤痕都消失,只剩下线条流利有力肌肉。
“以下犯上话,您教?”他顿顿,又低低喊,“师尊。”
“学坏?嗯?”仇薄灯拿额头去抵师巫洛,尾音上扬地问。
师巫洛不回答,只是小心翼翼地抱着他,双臂环过他脊背,两人起滚下不大黑石,倒在雪中。仇薄灯红衣与他血衣重叠在起,在白茫茫皎洁里,铺成地双红喜。师巫洛翻个身,手按在雪中,半撑起身。
十指相交相扣,夔龙镯相碰撞。
细雪在他们发上碾磨,红衣铺展成床,血衣褶皱成毯。傍水古林环绕成川,高天白月垂照成庐,孤崖红梅飘落成彩。
“你这是什?你这是……”
这人太听话也不是什好事……
仇薄灯边乱七八糟地想,边却克制不住面上桃荚色。
正想着,就见师巫洛似乎想喊第三次,急忙伸手制止他。
食指刚按上师巫洛唇,就见月光下,那双银灰色眼眸掠过丝罕见笑意,轻轻浅浅,好似太古冰川消融,折射日光。
点埃尘也不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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