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月生刚刚说那段里,
他似有意似无意把“老”字咬重音。
严阁老脸忽青忽紫,愤然振袖:“不知日轨,不晓月辙,吾怠与汝言!”
……或有略通《天筹》之辈,受百氏之晦,可引下言退之。切记!严词厉色。
既然仇大少爷都说,可以“严词厉色”,那左月生可就压根不打算同这姓严老不死客气。
“听说严阁老您自喻山海阁历法第,原来也不过如此。”左月生声如洪钟,丝毫不懂何为收敛,“何为日轨?十乌负日,相错而息。何为月辙?冥月顾兔,朔望往复。鱬城百年,日轨自次二轨渐偏至次六轨,月行不定宫——此乃百氏私改鱬城日月之证也!天轨精周,牵发而动全身,又及鱬城位处清洲太虚之穴,此地日月偏,牵引辰星。辰星主正四时[1],反逆行,尝盛大而变色,[2]星落南中天!玄武受命辰星,辰星晦暗则玄武龟息!”
,这多年来,大家或多或少,都研究过玄武……毕竟九只玄武那大,就驼城待在脚下。可这都是私底下事,阁主睁只眼闭只眼,阁老适当地在某些地方让步,彼此心知肚明,却谁也不曾拿到明面上来说。
今天骤然杀出来个悍匪。
悍匪直接就把原本棋盘给掀。
“玄武乃四象之兽,承系辰星之生气,昭预清洲之物候。”火光将左月生横肉紧绷脸映照成层金色,有若金刚怒目,“若清洲风雨不时,灾害臻至,就会使得玄武气息衰弱。而谁掌四时,谁司物候,这种三岁稚子都知道事,难道孟老您不知道?”
“不得无礼。”
“反逆行,尝盛大而变色……反逆行,南中天……”
严阁老起初还满心轻蔑,听到这两句时,忽然周身震,‘咚’下,直愣愣地坐回原位,口中翻来覆去念叨着这两句,仿佛着魔般。
其他阁老脸色为之变。
并非所有阁老都懂历法,毕竟空桑百氏颁布《天筹》过于晦涩难懂,最幽眇精深历法向来为空桑百氏和仙门寥寥数人掌握。在之前,严阁老是山海阁公认历法第人!他如此失态,就算对历术窍不通人也看得出,左月生这几句话绝不简单。
其余几位历术有所钻研人无不紧皱眉头,纷纷低头掐算起来。
左梁诗象征性地呵斥他声。
左月生余光都没分他亲爹丝:“有件小事,或许诸位阁老忘。百年前,空桑太虞氏私改天轨,鱬城日月不出,四/风不至,是以赤鱬陷入休眠……难道诸位就不觉得,赤鱬之休眠,与玄武之龟息,极为相似?”
阁老忽然起身,面色赤红:“你是想玄武龟息与天轨有关,为百氏所谋?简直狂妄!无知稚子也敢大放厥词!”
“哦,是您啊。”左月生哈哈笑,“严阁老,令侄在雀城任城祝,雀城离百氏有够近啊。不知您好侄子,逢年过节,给您进多少贡金?”
左梁诗摇摇头,朝严阁老拱拱手:“小儿性情顽劣,请严阁老勿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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