仇薄灯瞳孔片冰冷。
师巫洛起身,坐到他旁边,把绯刀横在膝上,说个“好”字。
“不问什就说好?”仇薄灯侧
师巫洛抓住他手指,不说话。
“游记不及格怪得谁?”仇薄灯眉梢扬扬,“本少爷又不是没给你机会,挂科就好好补考。装听不见也没用,别想逃课……说起来,你昨天扔那谁时候,没把人扔死吧?”
师巫洛把他手压下,没什表情地探身,把他黑罩衫里面半散衣襟扯好,把露出来小半截锁骨遮得严严实实,又干脆利落地把黑罩衫领口也扯到最高,把带子结结实实地系好。
就差都打上死结。
“没死。”
老天工骂骂咧咧地放下算盘。
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,脚下个没注意,踩到君长唯乱丢酒坛子,顿时“咕隆咕隆——咚!”地滚下礁石。
老天工从海里钻出来时,线金光出现在东边天际。他抹把脸,手搭凉棚,眯起眼睛眺望,金线向左右伸展,又由远及近地迅速铺来,将沧溟镀成片鎏金赤云,海面波光粼粼,光芒万顷。
咚——
咚——咚——
醺影子蹲在海边,蹲成两块望海石。
“夜不归宿……竟然夜不归宿!”高点人手提酒坛,手提长刀,用力拍岩石,愤怒得惊天动地,“要宰那小子!别拦!要宰他!”
“去啊。”矮个子阴阳怪气,“昨天说‘这时候过去找人,十成十讨嫌’是谁?要去快点去,没人拦你,别赖这里,老子酒都被你喝光大半……”老天工猛然惊醒,“你就是趁机蹭酒吧?!”
“嗝。”
君长唯打个不合时宜酒嗝。
听起来更像“今天就死”。
“溱楼有问题,明面上看都是些没修为普通人,但他们眼睛很奇怪,”仇薄灯转回身,“在溱楼里,有个人视线无处不在……不知道为什……”
他眺望海面。
烛南晨鼓已过二转,太阳在鼓点里越升越高,海面在鼓点里丹辉炳映,城界在鼓点里缓缓打开。
“想杀那个人。”
晨鼓从烛南城方向传来,把仙人和凡人起从夜梦中唤醒。
“日出。”
仇薄灯披着黑罩衫,赤着双足坐在舟头,踢踏起碎金般海水。
师巫洛坐在舟中,看晨光里他发梢在金尘里飞舞。孤舟与天光起,掠过粼粼灼灼海面,留下道灿烂水痕。
仇薄灯冷不丁侧过身,伸手,戳戳师巫洛脸颊,“不高兴?”
“……”老天工摸出个算盘,“八坛二回龙、十二坛浔酒、六坛云梦……二回龙坛六十七两,浔酒坛……”
君长唯手哆嗦。
他马上丢下酒坛,胡乱卷起太剑,拍拍老天工肩膀:“你们天工府叛徒成荒使事,事关重大,就不在这里耽搁。先回烛南城调查下,有消息就通知你,告辞!”
话音未落,人已经踩着早潮,溜烟没影
“……君长唯你个挨千刀老滑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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