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乙仙门第,行事又无顾忌,”媚娘回答,“媚娘害怕哪天醒来,君长老金错刀便已经斩下媚娘项上人头。”
“这样啊。太乙……确。”
戏先生若有所思。
“去吧。”
媚娘不敢再多停留,沿着暗道又悄无声息地退出去。
媚娘诚惶诚恐,连声应是。
“只是有些好奇。”
戏先生放下水晶镜片,取过张洁白宣纸写几个字。
“真有人来溱楼只是为喝酒吗?告诉天女,让她去试试。”
“是。”
让风华正茂媚娘从“天女”位置上退下来——因为她丧失玩弄情/欲勇气,而不能将“情”与“欲”把玩于掌心天女只有死路条。
“仇薄灯……左月生……陆净……普渡和尚……”
让媚娘如此畏惧戏先生以银镊夹着片打磨过水晶,透过水晶观察摆放在他面前颗玻璃球。
玻璃球直径约莫三尺,个个小小光点互相紧挨排列在球面。由水晶片放大其中点,红衣少年自斟自饮影像便浮出来,再略微移动,便可以看到门口撸胳膊挽袖,抓耳挠腮陆净左月生等人。
“试探过吗?”
直走到旋天球观测不到地方,冷汗才骤然打湿她后背衣服。她撒谎,她确害怕仇薄灯,可不是因为太乙,而是因为仇薄灯让媚娘想起当初她抬头看戏先生那眼……那时,她只看到……
恶。
纯粹恶。
仇薄灯与戏先生是截然相反两种人。
可他们对某些东西纯粹,却如出辙。
宣纸滑到面前,媚娘将它收入袖中,低头起身,又低头退出去。
门即将合上瞬间,戏先生温和声音自背后传来,
“媚娘。”
媚娘惊,寒意蛇样爬过脊背。
“怎觉得你有些害怕那位太乙仇师祖呢?”戏先生幽幽地问。
戏先生有张清秀无害脸,五官端正却没什特色,很容易被淹没在人群里。非要说哪里不寻常,便是他唇边自始至终没有消失微笑。那抹微笑初见会觉得十分温柔,久却会让人后背莫名爬过丝寒意。
“无事不登三宝殿,们贵客大驾光临,有什深意?”
媚娘迟疑会。
“以武眉拙见,几位公子来溱楼似乎并无深意,左少阁主应该是为给他几位好友接风洗尘,陆公子与不渡和尚对天女芍药花有兴趣,至于仇师长……他应该只是为来喝酒。”媚娘顿顿,“先生担心他们是左阁主派来试探溱楼?听说,左阁主带人在听潮楼为仇师长设接风宴,得知左公子带其他人来溱楼后,,bao怒如雷。想来应该是巧合。”
“左阁主可是位戏子,”戏先生笑,“他喜怒你莫要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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