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师啊,”舟子颜苍白地笑起来,“负恩负义,孰与权衡,学生也算是懂。”
他自虚空中抽出第二把剑,带着身血身火朝陶长老冲过去。光线扭曲,世界颠倒,他像是在笑,又像是在哭,他放声悲歌。
“期以日月,日月不至,之奈何!”
“期以四风,四风不至,之奈何!”
年少仗剑平不义,而今俯首求权衡。
鱬鱼佑,赐鳞红,以命还之。
而他是修仙者,他可以修炼,他百年来日以继夜地修炼,以自己灵识和修为来供养整座城鱼。
“老师,撑不太久,可要是死,这座城怎办呢?”舟子颜眼睛空洞洞,“鱬鱼怎办呢?”
“混账!”陶容长老逆赤流而上,鱼鳞割开他血肉,白发如燃,“你杀得,杀得其他人,你杀不仇长老,你做切还是白费,你个蠢货!太乙那边去说,百氏那边去问!真想救这座城,你就把仇长老放出来!”
“知道,”舟子颜轻声说,“那个人说过,杀不他。”
之奈何!
“所以,他自己来。”
鱬鱼把他力量还给他,他变得前所未有地强大,可他正在迅速地老去,那种老去是从灵魂里透出疲惫和绝望。陶长老终于意识到横亘在他和学生之间是什。
是百年岁月。
百年对仙人来说弹指挥间,可对凡人来说却够。
够代人与代人生死诀别,够祖辈愤慨成为往事,够苦郁冷热血,够个人在绝望里不顾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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