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仓高声应道。
太剑轻鸣。
“好好,可算结束,”仇薄灯直不到盏茶功夫背瞬间又塌下去,懒懒散散没个正形地靠在椅背上,“按道理应该给你个太乙腰牌,不过没带那东西。你要是介意,出去找块木头,自己刻个也成。自己刻腰牌也是太乙老手艺。”
被刚刚两句振奋得热血沸腾叶仓:……
不知道为什,突然有种上错贼船感觉。
“弟子在。”
叶仓应。
“太乙万载,无弃徒,无叛徒。”
不弃。
不叛。
“既然你入太乙,”没有别太乙中人在场,仇薄灯只好勉强代替训诫堂弟子,给叶仓做起入宗训诫,“首先,太乙……算,这部分好几万年宗门历史,回头你去藏书阁自己读。略。其次,门规……算,九十九条门规,你自己去执法堂墙壁上看。略。再次,本门弟子……这部分是师兄师姐过来经验,你自己找人问。略。”
“……略。”
“……略。”
太剑开始还气得在旁边敲地板,后来已经麻木。
左月生木然地捅捅陆净:“这绝对是见过最不像样入宗训诫。”
大少爷记着这回事,就毫无帮君长老减轻抢徒弟压力意思。
叶仓声不吭。
咚、咚、咚。
他直接给仇薄灯磕三个响头。
左月生和陆净都有些呆。
左月生已经吭哧吭哧地笑起来:“嘿嘿,是不是看们仇大少爷穿金戴银,花里胡哨,觉得太乙很有钱啊?告诉你!除他这个特例,十个太乙九个穷,群剑修刀客连个老婆本都没有哈哈哈哈哈。让你看不上山海阁,该!”
“姓左说得没错,”仇薄灯撑着下巴,笑吟吟地,“上个月掌门还在和长老们商量,干脆开门缝纫功课,把缝纫
哪怕只是从仇薄灯这样位少年人口中说出,太乙自傲依旧迎面而来,仿佛千山万水铺开,打山水中走出位位袍袖飞扬宗门弟子,在他们背后是巍峨山门,是曳尾而过夔龙神凤。
万载太乙,仙门第。
“入太乙者,若有二心,”
“举宗诛之。”
“是!”
陆净轻咳声:“至少是宗门小师祖亲自主持,排场独无二。”
“最后,”仇薄灯忽然收敛所有漫不经心,坐直身,俯瞰叶仓目光骤然变得凛冽,变得咄咄逼人,“只有件事——”
“叶仓!”
仇薄灯冷喝。
太剑出鞘,悬立空中,刃口残破剑身寒光如雪。雪光印在仇薄灯脸上,原本还没有个正形左月生和陆净不知道为什,忽然不敢再嘻嘻哈哈,下意识端正起身。明明只是间凡人宅邸正堂,场面却突生肃穆。
他们都是宗门二世祖,让几个人加入宗门,也不过两句事。
没想到叶仓这实诚,这死心眼。
连响头都叩上。
仇薄灯端坐不动,受这三叩之礼。
他是太乙师祖,别说三叩,就是九叩九拜都不算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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