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提坛酒,踢踏雨水走出大半条街,在拐角处蓦然转身,雨水从伞沿飞出道道斜线。
“你忘酒约!”
“……”
没忘。
仇薄灯根本就没给人回答时间,转就绕过拐角消失。
“想好再回答。”
仇薄灯把手拢回袖子里。
“手镯……”
师巫洛低头看着自己右手腕上夔龙镯。点若有若无黑气在夔龙獠牙中盘绕,两枚古镯样式致,带它目却截然不同。
直觉地,师巫洛觉得正确答案不是夔龙镯用途。
仇薄灯都没想到他反应会是这样,愣下后,顿时向后往墙上靠,大笑起来,笑得花枝招展,肩骨乱颤:“你也……太……”
太好玩。
大雨重新落下来,风声雨声。
屋檐下晦暗空间被肆无忌惮笑声点燃,连寒冷和阴暗都要被退避三舍。
师巫洛闷不做声,指腹碾过仇薄灯腕骨。
年轻男子俯视着他,苍白面容沉在阴影里,唯独眼睛冷亮,那片极力克制才得以维持银灰镜面陡然破碎,露出锐利锋芒,在极近距离如古老鹰盯住认定猎物。
原来不仅仅是沉静湖啊。
仇薄灯想。
师巫洛注视浓密睫毛在仇薄灯脸上投下淡淡阴影,呼吸慢沉,薄唇抿直。
他想……
他头发又乱。
雨哗啦啦。
神鬼皆敌十巫之首迟疑很久,最后谨慎地保持沉默。
仇薄灯从鼻腔里发出声哼笑,把推开他,顺带把靠在墙壁上唯把伞不客气地抄走。撑开伞,提着酒坛,自顾自地走进瓢泼雨里,大氅飞扬,露出底下艳丽红衣。
师巫洛茫然地站在屋檐下。
夔龙镯,从铸造起就是对,只有整对都在,才能起效果。除这个,还有什意思?可夔龙镯就是他炼……师巫洛觉得自己好像做错点什,他很少和人交流,时间不知道到底是哪里犯错。
他都退后,居然还没松手。
仇薄灯笑得乐不可支,权当做宽容他恼羞成怒,任他扯过自己手腕。两条暗金夔龙从师巫洛手指间游出,龙身鳞片细微起伏浅浅地盘过肌肤,伴随着连串细小密集咔嚓声,仇薄灯手腕再次被锁住。
夔龙镯回到腕上,残留昏沉开始减退。
“你知不知道手镯样是什意思?”仇薄灯举起手腕,把夔龙镯放到眼前看会儿,忽然古怪地看着师巫洛,“友情提醒,正确答案只有个。”
师巫洛错愕地看他。
“想做什?”
仇薄灯散漫地笑声,长睫抬,眼眸漆黑幽深。他忽然向前探身,两人脸庞相擦而过,他贴近师巫洛耳畔,洁白犬牙尖锋危险地擦过男人耳沿,压低声音有种砂糖碾磨般甜蜜阴狠。
“乱来咬你哦。”
师巫洛猛地向后退,耳朵骤然整个地红。
方才升起本能下子被忘个干干净净,只剩下擦过耳边带点潮湿和温热线轻微刺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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