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口钟每年只响次,它响起代表瘴月已过,四野天清,代表黑暗退去,世界把沃土还给人们。
听到钟声,人们就会换上鲜艳新衣,边高唱着古老祝歌,边手拉手踢踏着喜悦舞步涌到城门,迎接代表耕种“昭月”。枎城,这座只有十万余人小城,本该在次又次响起钟声里,迎接次又次云散天开,瘴去风来,然后像枎木样生长,点点积蓄起它光辉,人会越来越多,城会越来越大。
直到最后旺盛蓬勃,成为天上星辰。
但现在不会。
现在是瘴月。
是鸟!
比攻击他们还多鸟群汇聚在起,盘旋着,次又次地冲击蔓延到枎木上火。鸟群拍打翅膀声音,在这刻甚至压过天空中厮杀。
群鸟盘旋,如飞蛾扑火。
几人停下脚步。
就在此时,东南西北四个方向,传来钟声!
娄江阵胸闷气短,忽然明白玄清道长为什宁愿舍身去请上神降临,也不愿意来带这些人出城逃命。
姓仇这张嘴,实在是太气人。
“别吵别吵,”左月生赶紧打圆场,“娄江,们这是要跑哪里去?城外都是瘴月,出城也是个死啊!”
“玄清道长在枎城布个小挪移阵,”娄江面无表情地解释,“只能用次,你们要是没乱跑,这时候早安全。”
左月生和陆净缩缩脑袋,感觉娄江话里有杀气。
在瘴月打开城门不会迎来昭光,而是会吞掉这颗还来不及长成星星。
“它要死。”
仇薄灯轻声对太剑说。
火势越来越大。
街道房屋都印在火里,檐墙山尖梢垄逐层错落雕花盘头,它们起伏飞斜都变得嶙峋枯瘦。明明,白天他从屋上跑过时候,树影之下切都
钟声在天地间轰然回荡,它是那雄浑,那厚重,将整个城池都笼罩在青铜呐喊之下,仿佛某种喷薄而出大地心跳,仿佛能直远远地传到百里千里旷野之上。听到这个声音,除仇薄灯外,其他人全部脸色惨白。
“城门四方钟响!”左月生失声,“怎回事!”
四方钟。
仇薄灯忽然明白为什其他人脸色会这难看。
所有城池每扇城门上,都会高悬口铜钟,称为“四方钟”。
仇薄灯就跟没事人样,提着柄静得离奇太剑,对娄江冷飕飕不断杀气视若无睹。他还在想从枎木树冠下来时事,如果不是他错觉,那个时候被玄清道长请来武神睁开眼后,似乎是……想要朝他看过来?
他有点不大确定。
因为后面就没看到。
“等下。”左月生忽地伸手指向背后,“你看!”
仇薄灯转头看去,不知道什时候,城里起火。火在屋脊上如红蛇般涌动游走,很快地向上蹿起,枎木银雪般叶子在大火中摇摆,却无法制止火势。眼看着,大火就要把枎树点燃时候,成千上万大大小小黑影从枎木上扑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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