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对。”
仇薄灯在墙头站住,祝师抛给他纸灯笼看着很普通,但透过素纸漏出来光非常柔和。街道上被影傀寄生人手中虽然也高举着火把,但两种光给人感觉截然不同,个明净澄澈,个昏红浑浊,仿佛个照向人间,个照向幽冥。
微光落在仇薄灯脸上。
娄江忽然发现,这位太乙头号纨绔生双令人畏惧眼睛,眸色纯黑,不笑时幽深冷锐。
“控傀人不是他。”
被太剑拉下枎木时,祝师将直提着灯笼抛过来,仇薄灯本能地就伸手接住。
现在觉得还挺好,光比火把干净多。
他?
意识到仇薄灯口中“他”就是眼下头顶天空中,跟赤面六目武神打得声如闷雷人后,娄江眼前黑,忍无可忍,要去把仇薄灯拽下来,把那盏天杀灯丢。
“等下,”陆净弱弱地插口,“那些护卫呢?他们跟来,得带他们起走。”
答人不是娄江。
是仇薄灯。
“祭典中五祀里,肉代表丰盛,血代表清洁。借助血,人能沟通上下。”仇薄灯神色非常凝重,“卜辞对祭解释,最早是从手持肉,取其湆汁,所谓‘湆汁’就是血。费尽心力用影傀控制整座城,以取得自愿献血,这是最高等级祭祀。”
“你连卜辞都读?”左月生扛着叶仓,“不过你家伙连爷爷那又臭又长笔记都读……”
“好厉害!”陆净肃然起敬。
娄江脚步顿。
“死。”他淡淡地说,“全死。”
陆净不说话,闷闷地跟着。
“枎城怎办?”左月生问,“枎城跟们山海阁交贡金,可没有年拖欠过。”他说话时候,打步步前行枎城人身边走过,和他们木然眼睛对视不由得腿就有些哆嗦,“……按、按规定,要是有大事,山海阁得庇护枎城。这些人,他们还有救吗?”
“有吧。”娄江看天上眼,“等冒充祝师控傀人死,他们就能恢复。”
娄江额上青筋止跳:“你先给从墙头上下来!好好走路!”
“不!”仇薄灯断然拒绝,“路上都是血,太脏!”
娄江恨不得跟玄清道长换换,他去请上神降世,他来带这帮二世祖逃命。忽然,娄江发现有什不对。
他盯着仇薄灯看两眼,脸色大变:“你手上灯笼哪里来?”
“你说这个啊?”仇薄灯举举手中纸灯笼,“他抛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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