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月生大张嘴定格住,他刚刚被揍得脸上青块红块,表情格外十分滑稽。坐在墙上仇薄灯突然烦躁起来。
遗物遗物。
为什人死就定要留下点什?
既然要死,那就死个干干净净,什都别留下。
人都不在,留下堆破烂玩意,留下个支离破碎影子干什?那不是非要在别人心里扎根针,诚心要绵绵不尽地叫人泛疼吗?仇薄灯讨厌遗物,讨厌切支离破碎东西。从很早起,他就打定主意,哪天他要死,就
陆净呆呆地站着,仿佛下子被抽魂。
左月生龇牙咧嘴,试图把自己挪远点,生无可恋:“……真亏啊,虽然给你还魂草是拿九环阳假冒,但那也值千两银子啊……”
他还想跟陆净讨价还价,回头把九环阳还他,陆净突然嚎啕大哭起来。
墙头上仇薄灯险些直接栽下来。
这好端端公子哥,说哭就哭,哭得毫无形象,声嘶力竭,比他娘号丧还可怕,十里之内魔音灌耳,死人都能给他哭活过来。
“真!比真金还真!”
左月生毛都炸,死命往旁边滚。
“赔!赔!不就是阴阳佩吗?家老头子私库里多得是宝贝,偷七样八样给你!”
仇薄灯咦声。
以左胖子抠门怕死德行,被揍到这地步,连偷老头子宝贝赔都说出来……
揍,揍得他杀猪般叫起来。
仇薄灯提着剑,跳到边墙头上,抖枚刚刚跳窗时顺手捎上果子,边啃边欣赏这幕。
看会,仇薄灯觉得陆净揍人业务实在生疏,便经验丰富地指点:
“不对,往下点,对对,肋骨那里,手肘对着敲下去。”
“这脚得再往左三分。”
左月生傻。
“块玉佩而已!赔给你就是,鲮鱼佩、青帝镜、环乌印……你要哪个!赔赔!”
“谁他妈稀罕你!”
陆净大声地吼回去。
“你拿根假还魂草,骗娘遗物!”
“真丢?”
陆净看起来也知道左月生是什货色,气喘吁吁地停下手,不敢相信地问。
“还白给你株还魂草呢……连个铜板都没赚到,亏大。”
左月生绝望极。
“真丢。”
“……”
左月生刚刚中气十足假嚎瞬间变成货真价实哀嚎。
“真丢!”他边竭力躲闪,边声嘶力竭地交代,“那天刚骗……不、刚买到手,拐两条街,就被阴!妈,不知道是哪只妖鸟扇老子个狠,等老子醒过来,就看到地鸟毛。”
陆净抽空破口大骂:“被鸟衔?你骗鬼啊!撒谎也扯个像样,死胖子,跟你说,今天你要是不把玉还给,就把你点天灯!”
“对啊。”仇薄灯煽风点火,“鸟可太委屈,在天上飞得好好,还能从地面抛来口黑锅。左小同学,你别欺负鸟不会说话啊。陆兄,刚刚那脚再往下挪点,他可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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