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看不要紧,看他险些自己先头撞到前边树干上。
白衣公子带着那些修士是被甩个七七八八没错,但仇薄灯和白衣公子却还在穷追不舍。
尤其是仇薄灯。
天杀,难不成这家伙也有双登云靴不成?咋追得这快!
左月生赶紧接着亡命奔逃,边跑边喊:“仇大少爷!错!错!您大人有大量,饶吧!回头请老头子把您从纨绔榜上划掉!”
起落间,红衣翻卷成火,成霞,成所有惊鸿瞥绚烂。
姑娘后半截话卡在喉咙里。
咔嚓声。
摇摇欲坠垂脊兽彻底寿终正寝,伴随着点从红衣少年袖中掷出金光滚落下来,掉到院子里杂草丛里。姑娘过去拨开草丛,看见块黄金被随手丢下,她又惊又喜,倒吸口冷气跑到院子外边,却再也找不到那道影子。
只听得隔壁老人扯着嗓子大声叮嘱:
跑。登云靴穿上,左月生在屋脊上几个起落,逃得比兔子还快,七拐八绕格外善于利用地形。
群人跟放风筝般从东街蹿到西街,从西街蹿到南街。
正常情况下,修士大多高来高去,潇潇洒洒,但奈何万年古枎木就跟个银色鸟笼般将整座城严严实实地罩住。房顶上空高高低低横着斜着垂着迷网般树枝,根本高来高去不起来。
原本安宁祥和小城再次被搅开锅。
个逃,群追,所过之处瓦落檐也碎,鸡飞狗也跳,间杂着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嘈杂骂声。
“不必!榜首待得挺舒服!”
仇薄灯高声答道。
他提着太剑,踩着牌楼个俯身,从根拦腰枎木枝下掠过,飞燕般落到堵高墙上。
登云靴仇薄灯没有,但他这方面身手不错。
仇大少爷前后两辈子是件正事都没干过,打出生起就只在找乐子上穷
“喂——”
“别撞到神枎啊——”
左月生如意算盘打得挺响。
这枎城房屋屋顶上横满老枎木枝干,真要追起来得万分小心,否则很容易就头撞树干上。修士皮糙肉厚不怕撞,但要是把枎木枝撞断,所有枎城人都会出来拼命。后面那些家伙,不想被全城追杀,就得隔三差五地猫腰闪身,他自己仗着登云靴相助,完全可以做到“万枝丛中过,片叶不沾身”。
跑会儿,左月生估摸着差不多,就回头看眼。
左月生打个小院上蹿过,把屋顶瓦片稀里哗啦踩碎片。
院子里打水洗衣服姑娘听到声响,抬头就看到自家屋顶垂脊兽摇摇欲坠,急得喊起来:
“要掉要掉!别踩啊!!!”
话刚出口,又少年踏着铃铛瓦排山沟滴掠过来。
听到骂声,少年偏头扫眼过来,阳光从枎木亿万重重叠叠叶子缝隙里漏到他身上,缀成他眼角星辰般光,发如寒鸦肤如素雪衣如红枫,明艳得像用尽这世界上全部浓墨重彩。少年瞬息间就奔到梢垄尽头,踩着垂脊兽跃而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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