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裴嘴唇动动“鸣。”
他也不知道为什,刚动完手术时候看到贺鸣哪来那大委屈。
“刚才只是……”苏裴想找个理由,他现在清醒,觉得即便是开玩笑对贺鸣也太残酷些。他没想到自己能对贺鸣这残忍。
贺鸣走到他床边,他看着苏裴,低声说“你即便忘也没有关系。都记着,不会走。”
苏裴心中涩,他怎可能忘记贺鸣。
医生很肯定手术过程很顺利,苏裴没有停止呼吸过。
这应该只是麻醉影响下胡言乱语。
但是失忆这种事情是玄学。医生暗示贺鸣,有些人失忆是心理原因,还有些人是故意催眠自己,希望自己是失忆,甚至有明明没有失忆却口咬定自己失忆。
贺鸣在苏裴病房外坐很久。
苏裴希望忘掉他……他没想到苏裴对他抗拒竟然到这种程度。
贺鸣勉强笑笑“你才动过手术就有力气开玩笑?别闹。”
苏裴却咬死“就是不认识你!”
文心兰惊,连忙问“认识是谁吗?”
苏裴说“妈。”
三姨问“呢?”
晃晃头,立刻有人轻轻抚他头发,说“没事,医生说手术很成功。”
苏裴认出母亲文心兰,旁边是三姨。
他傻乎乎地笑“没事。”
文心兰又说几句什,苏裴没听清,他缓缓转过头,看到另边站着是贺鸣。
他心中突然涌起股委屈。
他喃喃说“刚刚动过心脏手术,你不要再让良心受谴责。”
贺鸣突然像看到点光,他立刻问“你良心怎受谴责?”
苏裴不说话,他看到贺鸣手——手背上片青紫血瘀,而且能看到肿胀上牙印,看起来很狰狞。
“你
那些所有回忆,苏裴都不想要。
贺鸣口咬住自己手背,直到皮肤上隐隐有血迹渗出,切肤之痛盖过他心里痛苦,他才终于感到些平静,慢慢松开口。
晚些时候,三姨要走,文心兰要抽空请她吃个饭,她请贺鸣看护下苏裴。
贺鸣走进病房,发现隔几个小时,苏裴眼神清醒许多。
他们对视眼。贺鸣沉沉问“你还认识吗?”
“三姨。”
贺鸣握住苏裴手“你现在有点不清醒,等会儿们再聊。”
苏裴不去看他,说“你走。”
他脸不开心,文心兰都看出来,她不想让贺鸣难堪,便说“小贺,今天真是麻烦你,你看苏裴这样……应该是麻醉闹。要不你去问问医生?想应该是没事。”
贺鸣默默离开病房,他去找医生,问医生手术过程是否顺利,苏裴有没有可能真失忆。
“你是哪位。”他对贺鸣说。
贺鸣怔。
他知道苏裴现在还在受麻醉影响,人不清醒,但没想到苏裴会来这句。
他连忙柔声说“苏裴,是贺鸣。”
苏裴慢慢眨眨眼睛“不认识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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