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间墙壁是蓝灰色,病床床被都是白色,这冷静冰凉背景中,苏裴正在有规律地呼吸着。
贺鸣刚这凝视苏裴十分钟,他手机又响起来。贺鸣终于接手机。
“喂,贺总,你在哪里?”打来电话人语气很严肃,也很不客气。
贺鸣心情没刚才那恐惧焦虑,现在苏裴就在他眼前,虽然不能说安好无虞,但至少人还在。
“在医院,”他冷静说,“你打电话来,是出什情况。”
贺鸣只是坐在那里,脑海中还是遍遍回放苏裴发病情形。原来有些镜头真可以在人脑中像电影样慢镜头回放。
司机去医院超市买些饮料和点心,还去车上取备用衣物。
“贺总,”司机把饮料给贺鸣,“把备用衬衫拿来,您可以去洗手间换下。”
贺鸣这才想起来自己衬衫上斑斑血迹。但他现在哪里都不想去,不敢离开病房前半步。他用力握着易拉罐,慢慢摇摇头。
过会儿,医生处理好苏裴,从急诊转去住院观察。
贺鸣眼睁睁看着苏裴声音微弱,在他面前失去意识。周围嘈杂他都顾不上,也等不及救护车,他司机正好把车开过来。他立刻抱起苏裴,上车直奔最近医院去急救。
贺鸣直握着苏裴手腕,数着他脉搏。不知道是不是他焦虑中错觉,苏裴微凉皮肤下,脉搏是那微弱。
“苏裴,能听到吗?”贺鸣直唤他名字,“苏裴,再坚持下。”
苏裴神智不是很清醒,他仍是满面痛苦神色,只是不时发出哼哼,是压抑呻吟。
“是哪里不舒服?”贺鸣问。
打来电话是贺鸣
贺鸣终于从医生那里听到好消息,说苏裴症状已经缓解,不会有生命危险,在普通病房观察,明天再做详细检查。
贺鸣让司机去附近开房休息,自己留在医院。
他给苏裴弄个单人房间,终于可以安安静静守着苏裴。
到病房,贺鸣终于把他那件衬衫脱,换上件干净。他越看那件带血衬衫越生气,愤愤扔进垃圾桶。
贺鸣躺卧在病房里小沙发上,只是直看着苏裴。苏裴静静躺在那里,打着点滴,面色比刚才好很多,睡得很安稳。
苏裴喃喃说“心脏……”
如果是平时,贺鸣定会发火,这大事,为什不告诉他!
但是现在贺鸣所有脾气都没有,他快被失去苏裴恐惧压倒。他只能将苏裴抱在怀中,忍不住抚摸着苏裴过分柔软头发,遍又遍地说“苏裴,没事,没事。”他不知道这是在安慰苏裴还是在安慰自己。
幸好司机是老司机,对路极其熟悉,几分钟就开进医院,马上进急救诊室。
贺鸣坐在等待区。现在已经是快凌晨点。但是医院中还是灯火通明,人来人往,不时有摔破头醉鬼经过,还有急匆匆父母带着半夜发烧小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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