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乱想。”赵越像是猜中他心事,“你很厉害。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温柳年很是不谦虚。
“你说,若是没有援手,这场战役结果会如何?”楚渊问。
“或许也不会输。”叶瑾道,“只是定然伤亡无数。”
“父皇在天有灵,也不知会是何心情。”楚渊自嘲笑笑,当年个错误决定,便让东海百姓多受二十余年昏官海寇之苦,要是如今驻守东海能是当年云家军,只怕切都会是另副模样。
“先皇做错事,没必要由你承担后果,你是个好皇帝。”叶瑾拍拍他,“至于云前辈,既是戴着面具不愿露脸,便就此别过吧。”将来若是有缘,或许能起喝杯酒也不错。
“启禀皇上!”副将匆匆上船,“大军已攻下白雾岛,除青虬与楚承外,其余人皆被悉数擒获。”
海中翻出滔天巨浪,张张巨大铁刺网被撒入海中,海猴群想要用蛮力冲破阻隔,却反而被淬过剧毒尖锐倒刺狠狠扎入身体,挣扎嘶吼之中,血水迅速蔓延开来,将海也染成黑红色。
楚军持续后撤,将战场完全让出。楚渊站在瞭望塔上,看着那艘巨船鼓满风帆,带着万钧雷霆碾压而来,偶尔有冲破铁网海猴带着无边愤怒扑上前,想要攀爬上船,却被船身所依附铁犁无情刺穿,最终惨叫跌入海中,被海浪吞噬淹没。
箭雨密集交织成网,将风也道道撕裂,海面上漂浮起无数海猴尸体,发出恶臭腥臊气息。
巨船洒出铁网,兜住最后批海猴,而后便带着向远处驶去。中型战船迅速包抄,数百根铁矛齐射出,将其悉数斩杀。
楚军战船吹响号角,沈千帆亲自率部重新进攻,没有海猴做掩护,白雾岛几乎等同于孤岛,楚军将士士气高涨,气势如虹深入敌营,叛军纷纷丢盔卸甲跪地求饶。再看远处,那支巨大船队早已不见踪迹,茫茫白雾依旧弥漫,就好像什事都未曾发生。只有海面上残存海猴尸体,提醒着方才所发生这场恶战。
“他二人在何处?”楚渊微微皱眉。
“沈将军已经带人亲自去搜查,所有水路出口都有楚军把守,对方理应无法逃脱。”副将道。
“多调拨些人手。”楚渊转身下船,“务必要将此二人擒获!”
人高海草丛中,温柳年正趴在赵越背上,时不时替他拨开面前阻挡——原本也是在自己走路,但无奈实在太湿滑,时不时就会踉跄下,最后赵越实在看不下去,于是强行将他背起来。
温大人心里郁卒,终于认清自己是书呆子这个惨烈事实,在某些时候,确有些……没用。
“哥。”叶瑾登上瞭望台,站在楚渊身边。
“嗯?”楚渊依旧看着远方。
“大明王走。”叶瑾道。
楚渊收回目光:“那场王城之乱后,他想必也不会再稀罕‘大明王’三字。”
“但他还是救们。”叶瑾道,“同当年救先皇样。”唯不同,是这次在救完人后没有留下,而是选择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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