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客人定经常去深海吧。”来福压低声音,颇为神秘道,“去贝沙湾,那里有鲛人。”
“哦?”无风意外,“鲛人?”
“是啊,鲛人,大群。”或许是难得有人愿意听这段故事,来福连渔网都没心思再织,眼睛放光又凑近些,“在海里游得可快,眨眼就不见。”
“有多少?”无风问。
“少说也有二三十条。”来福道,“上半身是人,下半身是鱼尾,和画里模样。”
“这样啊,快请坐。”男子正是先前那伙渔民所说来福,他天生便比别人脑子笨些,说话做事都没什心眼,经常是别人说什便信什。不多时便从屋内端出热茶,还有些鱼干炒花生。
“多谢。”无风往桌上放锭银子。
来福笑呵呵收起来,半分也未客气——他不会讹诈亦不懂客套,无风若是不给,他也不会主动要,不过若是给,那银子可是好东西,当然要收下。
“大嫂不在家?”无风问。
“去晒海菜,今日太阳好。”来福继续织补渔网,“客人是做什生意?”
样风里来浪里去,也就勉强能混个温饱。”
“当真没有?”无风又问回。
“谁知道呢,总之们是没见到过,也没听几个人说起过。”渔民将网收起来,“只有来福说是自己见过,细问却又说不出个究竟,不过他脑子直就有问题,也没人会相信。”
“来福?”无风问,“也是渔民吗?”
“是个织网匠,平日里不怎下海。”渔民道,“就住在离这里不远处白环岛。”
“除贝沙湾,还在哪里见过鲛人?”无风继续问。
“没有,就那回。”来福期盼看着他,“你信吗?”
“信。”无风点头。
来福高兴道:“是真见着,只是直就
“珍珠。”无风道。
“那可是大生意啊。”来福道,“怪不得先前没见过。”愿意来这小岛商人,大多是经营些日常所需,至于瓷器珠宝都是直接从东头穿过去,不会特意绕弯来此。
“最近生意不好做啊。”无风叹气,“再这下去,只怕也只有改行做米面营生。”
“为什?”来福好奇问,“珍珠跌价?”
“不是跌价,是压根就采不到。”无风道,“就算采到,也是大小不成色欠佳,卖不到好价钱。”
无风笑笑,换个话题聊几句,又买些渔货,便扯起风帆掉头驶向深海。
白环岛很小,岛上居民也不多,平日里大多靠着打渔为生,再依靠来往商船换些米面菜油,虽说日子清苦,不过祖祖辈辈都是如此靠海吃饭,倒也不觉得辛苦。
村子西头小小院落中,个中年男子正在织补旧渔网,虽说天气依旧有些寒冷,却只穿件短打褂,手臂上肌肉隆起,看上去很是结实健壮。
无风敲两下门,男子闻声抬头,眼中有些不解。
“们是过往客商。”无风解释,“船只出毛病,临时停在码头整修,想过来讨杯热水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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