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温柳年点点头,看上去若有所思。
“在想什?”赵越问他。
“先前听你提及,第反应也是这样,觉得虎头帮帮主便是当年大明王。”温柳年道,“刚才说话时想想,却又觉得似乎不大对。”
“为何?”见他嘴巴有些干,赵越帮他倒杯茶水递过去。
“若大明王当真有谋反之意,朝廷大可光明正大将其拿下,没必要这遮遮掩掩。”温柳年道,“毕竟谋逆之事,放在哪个朝代都会被用以重刑,也算不得意外。”
数十年前,东南海域曾度动荡不安匪患横行,搅得百姓莫说是架帆远洋,就算只是在近海捕鱼,也时时都在提心吊胆,生怕会被抢掠空。后来匪帮更是变本加厉,联合倭国海寇登岸四处烧杀抢掠,试图向内陆侵略。当时楚国东南布防薄弱,在交战伊始吃不少亏,沿海三座重镇接连沦陷,眼看战火愈烧愈烈,很有几分即将燎原架势。关键时刻,幸有楚皇御驾亲征挥兵南下,将海贼驱除出境,并且留下三万大军驻守东南,保方百姓和乐安康。
史书用极其详尽笔墨,记载每场战役发生时间地点,以及当时惨烈战况。每位在战争中牺牲将领,姓名都被刻在石柱之上,永世立于海边,遥望远方曾经守望过无边汪洋。
只是就算翻遍所有史籍,也不会看到“云断魂”三字,当年赫赫有名大明王,如今也只能在街边野史与老渔民口中,才会偶尔被提及。
“云断魂?”赵越摇头,“从未听说过。”
“几十年前事情,朝廷又直对此秘而不宣,不知道也是理所当然。”温柳年道,“也是看不少野史,才从中得知这个名字。”
赵越点点头,“确如此。”
“但先皇却偏偏将此事压下来,丝声张也没有。”温柳年道,“大明王也几乎是在夜之间就离奇消失,只在沿海带留下无数光辉故事。”
“百姓当年没有疑惑?”赵越有些不解。
“自然是有,不仅有,而且应当有很多才对。”温柳年道,“毕竟是保护过自己家园骁勇将领,突然间音讯全无,换做谁都会心生疑虑,这也就能解释为何在大明王消失三四年之后,民间才突然开始流行各种小话本,将他描述成极为不堪龌龊之人。”
“是武林中人吗?”赵越问。
“在云岚城时候,也曾因好奇问过秦宫主,他应该不算是武林中人。”温柳年道,“野史中并未提到过大明王来历,只说在先皇对战海寇之时,幸亏有他从中相助,楚军才得以接二连三取得大捷。”
“若真是这样,那应当算是有恩于先皇。”赵越道,“为何要从史书中将大明王彻底抹去?”
“这就不知道,先前也没特别留意过。”温柳年道,又将声音压小些,“不过能让皇室如此介怀,大多是因为感觉皇权受到威胁。”
“谋反?”赵越然,“如此来,倒是能和向冽今晚见到虎头帮时反应对上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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