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绿腰是个好姑娘。”沈千凌道,“不晓得将来谁会娶她。”
“既然是好姑娘,自然会有大把人等着要。”秦少宇捏捏他鼻子,“不许皱眉头。”
“风云烈在临死之前,定很后悔。”沈千凌叹气,毕竟就算是再坏人,心里应当也有个地方干净如雪,从未被世俗沾染过。
“后悔又如何。”秦少宇道,“也只能盼着来生能投胎到普通人家中,不要在牵扯上这纷乱江湖。”
“和江湖没关系,和品性有关系,与其希望他投胎到普通人家,倒不如希望他来生可以平和些。”沈千凌道,“你也身处江湖之中,不是照旧逍遥快活。”
“下次找男人,要找个可靠。”风云烈身体已经很虚弱,却还是用力想要抱紧她,“知道疼你,脾气好。”
绿腰脸埋在他怀里,死死咬住下唇。
“也留不下什东西给你,这山庄内有太多冤魂,若你不想要,就烧吧。”风云烈道,“书房正中埋有两箱黄金,足够让你安度余生,记得并带走。”
“你呢?”绿腰问。
“烧干净。”风云烈用手指帮她梳头,“骨灰撒在们原本婚房之外,那里有株白梨花树,每年春天都会开得很好。”
揍。没错,江湖上人人称道沈盟主,揍起弟弟来就是如此不会手软。沈千凌还要好些,沈千谦与沈千帆才是深受其害,童年艰辛程度和少宫主有比。
而在拜剑山庄内,绿腰正在喂风云烈吃药。叶瑾走之前曾经说过,他最多只有个月性命,但即便是如此,绿腰还是每日亲手煎药煮饭,尽量让他过得舒服些。
“何必要如此对。”风云烈叹息。
“别乱想。”绿腰替他擦擦嘴,“带你出去晒会太阳。”
“是害你。”风云烈苦笑,“当初若执意不答应亲事,你现在定然已经有好归宿。”
绿腰低低应声,靠在他怀里道,“累。”
“睡阵子吧。”风云烈拿过毯子,轻轻盖在她身上。
天空日头正暖,微风拂面,很是舒服。
二十天后,风云烈在梦中安然离去,绿腰依照他遗言,将骨灰埋在桃花树下,守灵七日之后,便独自人回云岚城。至于拜剑山庄,则是彻底被封存起来——有沈千枫与秦少宇吩咐,江湖上自然也没有人敢去随意破坏。
风云烈身亡消息很快就传遍江湖,自然秦少宇等人也是第时间就知道消息。
“人生在世,谁又能未卜先知。”绿腰扶着他坐在软榻上,“夫妻场,照顾你本分,也是报答当日老庄主替爹娘料理后事恩情。”
“若这世上真有修罗地狱,定会求阎王爷,让绿腰永世平安喜乐。”风云烈眼底苦涩,手指轻轻滑过她脸颊,“再也不要遇到这样人渣。”
“别说。”绿腰侧过头。
“将来定然会有人好好照顾你。”风云烈将她抱进怀里,“此番过后,就忘吧。”
“嗯。”绿腰闭上眼睛,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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