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渊抱住他,将脸埋在胸前。
“哭?”段白月拍拍他背。
“太傅大人辞官。”楚渊闷声道。
段白月顿顿,轻
陶仁德颤颤巍巍站起来。
楚渊道:“朕最想邀请参加王城喜宴,只有两人,是南摩邪前辈,他为救朕,至今昏迷不醒生死未卜,还有人,便是太傅大人。”
陶仁德躬身道:“还请皇上答应。”
楚渊看着他:“太傅大人依旧不肯留在朝中?”
陶仁德道:“是。”
陶仁德默不作声。
“非要朕娶个不爱女子吗?”楚渊下巴抵在膝盖上,歪着头看他。
“皇上心意已决,又何必再问老臣。”陶仁德叹气。
“小满是楚项儿子。”楚渊递给他杯茶,“刚满月便被锦娘带着逃出翡缅国,也凑巧,刚好被西南府收留。”
陶仁德接过茶杯:“谢皇上。”
谢大人。”
“王爷不妨去隔壁喝杯茶,坐着等。”温柳年压低声音,“按照皇上性子,这场谈话用不多久,不必担忧。”
内侍端香茶进来,楚渊笑道:“试试看,是太傅大人喜欢武夷茶,朕特意从温爱卿要来。”
陶仁德跪地道:“恳请皇上恩准老臣,告老回乡。”
楚渊摇头:“太傅大人这是何必。”
“也罢。”楚渊叹气,“朕明日便下旨,差人送恩师回乡。”
陶仁德却道:“辞官之后,老臣还想在王城……多住几年,带带孙儿。”
楚渊愣片刻,旋即笑道:“好。”
“谢皇上。”陶仁德行礼,退出门时抹把泪,却也未停下脚步。
片刻之后,段白月推门进来:“谈得如何?”
“西南府人从来就没有觊觎过皇位。”楚渊靠在墙上,更像是在自言自语,“从太子之位到皇位,这路朕走得不容易,可再难也比不过他。为不让旁人起疑,他背负多少年狼子野心无辜骂名,又多少次刀尖踩血,只为替朕在父皇面前讨个欢心。那些被太傅大人夸赞政绩里,至少有半都是他所为,可除朕,又有谁会知道。”
陶仁德哑声不语。
“还有裂山那回,以为他轻而易举便能取楚江性命,却不知那时他正在潜心练功,原本不该出关。”楚渊眼眶泛红,“只因朕蛮不讲理封信,他走火入魔,饱受十年毒物噬心之苦,后来实在熬不下去,便躲去处冰室,想让朕忘他。”
陶仁德在心里叹气。
“若是能忘,又何必等这多年。”楚渊苦笑,“南海之战打得艰辛,他受过伤也坠过海,多少回刀光剑影命悬线,不过幸好切都过去,是不是?”
“老臣愧对先皇所托。”陶仁德老泪横流,以首叩地。
“不试着劝劝朕?”楚渊放下手中茶盏。
陶仁德颓然道:“皇上不会听。”
楚渊走下龙椅,如同儿时样盘腿坐在他对面,吩咐内侍拿几个软垫进来,扶着陶仁德坐下。
“儿时第次见太傅,就是在这御书房。”楚渊笑笑,“晃眼便是二十多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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