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回可不比西南那次。”楚渊双手环过他脖子,眼底映出灯火闪烁,“不单单要昭告天下,还有周边众附属小国,加上西洋南洋东海,谁若想继续同大楚通商,庆典时便个都不准缺。”
段白月道:“这种事也能强迫别人?”
“不管。”楚渊道,“朕是皇帝。”就是如此不讲道理,不服开战。
段白月笑着摇头,在他唇上碰下:“小傻子。”
“你呢?”楚渊道,“方才在想什?”
“这……不如寻个好厨子,送去御膳房?”段白月为难,总不能将婶婶也弄来皇宫。
“不必。”楚渊低头继续吃馄饨,与其说是想金婶婶,不如说是想西南府,想那十天自在无忧日子。
段白月猜出他心事,嘴角轻轻扬扬。
碗馄饨还未吃完,天上就淅淅沥沥下起小雨,段白月在隔壁买桂花糖芋,手端着碗,手拉着他,小跑暂避到户人家屋檐下。
于是原本已经准备好轿子,要来接两人回宫侍卫只好又退回去,继续远远守着。
楚军大捷归来,王城内百姓自然也是欢欣鼓舞,虽已是深夜,街上却依旧人声鼎沸。两人手牵手穿过小巷,就见先前那小小馄饨摊已经搬到铺子里,客人太多坐不下,连街上也撑着几张桌椅,店主换成对年轻人,像是先前那老夫妇儿子与儿媳,正背着个胖娃娃忙进忙出。
“碗鸡汤馄饨,碗麻酱拌馄饨。”段白月拉着楚渊,挑张灯火昏暗些桌子坐下,“再来几个小菜。”
“好嘞。”后生答应声,赶忙端来两杯茶水。
“生意好吗?”楚渊笑着问。
“好,比先前好多。”后生手脚麻利擦桌子,“王城里客商越来越多,连晚上也热闹得很,若换做爹摆摊那几年,这阵哪里还会有人,也就更夫与行脚人会来填肚子。”
“在想西南府。”段白月道,“还有师父。”
“师父会没事。”楚渊握着他手,“即便现在就广发喜帖,可前往诸国路途迢迢
秋末夜里有些起风,冒着热气糖芋入口绵软,还有储存整个夏天桂花香气,坐在台阶上甜滋滋分吃碗,看雨水淅淅沥沥落下屋檐,在地上溅起个又个小小涟漪,也不觉得有丝毫寒意。
楚渊闭起眼睛,惬意靠在他肩上听风听雨。
“在想什?”段白月问。
“想大婚。”楚渊扭头看他。
段白月挑眉。
除这馄饨店,周围还有卖煎饼,熬桂花糖芋,炒栗子,每家店铺前都站满人,排着队有说有笑,旦话题扯上南洋战事,声音便会压低几分,其余人也喜欢围上去凑热闹,听得极入迷。
段白月笑笑,吹凉勺子里汤馄饨,放在楚渊面前小碗里。
颜色看着有些寡淡,楚渊拿起辣油加满满三大勺,方才觉得有些滋味。
“你最近口味怎越来越重。”段白月疑惑,“不嫌辣?”
楚渊嘴撇:“想吃金婶婶做饭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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