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白月小心翼翼道:
楚渊将他抱得死紧,虽说咬着下唇,眼泪却依旧不受控地刷刷往下掉,满心都是当初目睹他坠海时情形,手心冰凉片。这段日子在军中虽能强装冷静,夜深时却总忍不住胡思乱想,勉强睡着也多半会被噩梦惊醒,第二日头昏眼花,却还要指挥大军作战,整个人都如同满月之弓绷着弦,生怕会再出失误,心身皆是疲累,也只咬牙靠着帝王责任在强撑。这阵终于能将他寻回,船舱内再无旁人,便再也压制不住心头不安与负担,只想就这抱着他,辈子再也不松开。
“小傻子。”听着耳边呜咽声,段白月心痛如割,迭声在他耳边哄,“回来,别怕,嗯?”
楚渊脸埋在他脖颈处,使劲摇头。
段白月手在他背上顺气,只恨不能给自己两刀,细碎吻不断落在发间,掌心滑过他瘦削背和颤抖肩,愈发心疼。
足足过小半个时辰,楚渊才冷静些,下巴抵在他肩头,觉得有些头晕。
段白月时有些头晕,他原本已经做好睡地板准备,或者柴房,再或者是厨房,再加上方才改嫁与怀孕,估摸少说也得哄十天半月,却没料竟还能是……这样。
楚渊双臂环过他肩膀,呼吸有些急促。
段白月配合含住他舌尖,手掌顺势拖住脊背,想将人轻轻放在床上,怀中人却挣扎下,反而将他抱得更紧。
“嗯?”段白月在他耳边轻蹭。
楚渊把脸埋在他肩头:“你别动。”
楚渊与他对视。
段白月冷静道:“突然又不想吐。”
段瑶在旁扶住额头,他哥还能不能更怂点。
不多时,章明睿便带着药箱急急跑来。船舱里挤满人,连月萝也拉着阿沉来看他,段白月就算有再多话,也只能先吞回肚子里,躺在船上耐着性子等诊脉。
楚渊坐在床边,问:“如何?”
“去帮你倒杯水,好不好?”段白月柔声问。
楚渊坐直身子,扯过被子擦擦脸。
段白月也不知自己该哭还是该笑,拇指蹭蹭他红肿双眼,眼底写满疼惜。
楚渊巴掌打开他。
段白月:“……”
段白月微微不解:“怎?”
楚渊摇摇头,没说话。
片刻后,肩头传来阵湿意,段白月心里慌乱,试探道:“小渊?”
楚渊双手死死抓着他后背衣服,嗓音沙哑:“你别动!”
听着他声音里明显哭腔,段白月脑中轰然,整个人有些手足无措。两人情意相通,他自然清楚对方性子,却从未想过,此番自己坠海,竟会真将他吓成这样。
章明睿赶忙道:“回皇上,王爷外伤并无大碍,至于内伤,服药静心调养上月余,便能痊愈。”
楚渊点头:“去煎药吧。”
章明睿领命躬身退下,其余人也出屋子。段瑶最后个离开,不忘暗中给他哥递个眼色,方才轻手轻脚锁上门。
段白月抢先步,老老实实道:“错。”
楚渊看他会儿,重新吻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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