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姝立刻警觉地抬起头。
段白月定住脚步,道:“公主。”
金姝与他对视许久,像是在仔细辨认他相貌,足足过半盏茶时间,方才开口问:“这里是大楚皇宫?”
段白月点头,拖把椅子坐在床边:“公主还能认得?”
金姝道:“化成灰也认得。”
段白月胸口发闷,很想扯把他白胡子——与你何干。
见他站着不动,楚渊问:“西南王还有问题?”
没有。段白月揣着手往里走,不敢有。
待他进屋后,刘大炯小声嘀咕:“西南王脚步为何看着如此虚缓。”
陶仁德及时答疑解惑:“因为练过菩提心经。”
“只记得金泰与坤达?”楚渊问。
章明睿道:“刚开始是只记得这两人,方才又想起西南王。”
段白月:“……”
为何?
章明睿又道:“既然西南王恰好在宫中,那不妨进去试着劝劝,对公主病情也有好处。”
听到失忆二字,楚渊不自觉便转身看向段白月。
西南王眼神甚是无辜,失忆,看作甚,难不能还能只记得。
刘大炯小心翼翼道:“可要过去看看?”
楚渊点头,行人赶往偏殿,就听里头传来清脆玻璃碎裂声,以及女子骂人哭喊声。
段白月叹气:“得,看来有头疼。”
段白月:“……”
“相公在哪里?”金姝又问。
“这个问题,该是本王问才对。”段白月道,“太医说公主失忆,记不起来先前事情,可你必须得记起来,这样才能救你相公与朋友。”
金姝眉头紧皱,像是极为难受。
段白月起身,到桌边给她倒盏茶。
刘大炯被噎下,这都多久,居然还记得那本从追影宫手中买来破书。
陶仁德还在感慨,要不怎说是威名赫赫蜀中追影,出产小话本就是很实在——说练完会不举,西南王脚步果真便很虚弱,点都不夸张,非常良心。
楚渊只当自己什都没听到。
卧房里,金姝刚发完火,此时正坐在床头,气喘吁吁发呆。
段白月走进去。
段白月道:“咳。”
楚渊瞥他眼:“去吧。”
段白月与他大眼瞪小眼,这就让去?
楚渊道:“如今金姝失忆,金泰还未赶到王城,坤达又生死未卜,只有西南王去试试看。”
陶仁德也在旁帮腔:“是啊,有劳西南王。”
“参见皇上。”太医院章医官额头红片,衣襟上也有不少药汤,与平日里斯文白净模样判若两人。
楚渊道:“在发脾气?”
“是。”章明睿道,“高丽公主自打醒来之后,先是喊着要见哥哥,后头又说要去南洋找相公,微臣试着询问她别事情,却都记不起来,直叫头疼,药也不吃,端着碗到处乱扔。”
段白月却松口气,幸好还记得相公。
然后就听章明睿继续道:“不过皇上不必太过担忧,高丽公主虽说失忆,却不像是伤脑,更像是受刺激才会导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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