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陶,这样下去怕是不行啊。”刘大炯忧心忡忡,“得想个办法。”
“能想什办法。”陶仁德也叹气,“连皇上为何如此都不知道,若是贸然开口,只怕还不如不问。”
“这阵就知道,还是要有后妃才好
楚渊笑笑,下巴抵在膝盖上,眼底却有些孤寂。
翻过年后,西南府来书信比起先前,又更少些。楚渊照旧封封全部放进暗格,再落上锁,转身继续等下个月。开春吃过槐花饭,转眼夏天蜜桃便水灵灵摆满大街,再往后,秋日粮食丰收,百姓载歌载舞,迎来场北风吹大雪,预兆着下个丰收之年。
人人都在说,自打皇上登基,可当真是五谷丰登雨顺风调,日子日赛日舒坦。
“今年可真是冷啊,还没入冬,便下这大雪。”四喜公公道,“据说长街上青石板都被埋个严实,今日大早官府便在铲雪,有不少百姓马匹都跌跤。”
楚渊道:“吩咐宫飞,多加派些人手,莫要让百姓因此受伤。
王城里大街上,人群几乎挤到走不动。热气腾腾小吃摊冒出香味,小娃娃们围在糖葫芦小贩身侧,踮起脚尖捏着铜板,都想要最大最红那串。
比起来,皇宫里头却反而有些冷清。今年楚渊并未像往年样设宴请群臣,而是早就都赐赏,说不必再进宫请安,好好陪家人道吃个团圆饭。
个小暖桌,几道菜壶酒,楚渊坐在殿中,看着外头纷扬雪花出神。
四喜提醒:“皇上,菜要凉。”
楚渊问:“酒还有吗?”
“是。”四喜公公连连答应,又道,“皇上忙天,该回寝宫歇着。”
楚渊道:“时间还早,再过阵子吧。”
四喜公公还想说什,话还没到嘴边就被楚渊抬手制止,于是识趣噤声退到边,心里却忍不住叹气。已经四个月,西南府报平安书信还迟迟没有送来,若说是因为天气原因,贵州府折子却也没被阻隔,照旧封接着封往王城里递,天都没延误过。
可千万莫是出什事啊。
朝中臣子也犯嘀咕,这都快个月,皇上看着始终是心事重重,却没人知道究竟是为什——按理来说最近天下太平,该没什烦心事才对。况且皇上也不是愁闷性子,这回得是遇到多大麻烦,才会如此愁眉不展。
四喜道:“别酒还有,只是绯霞……这是最后坛,喝完便没。”
楚渊仰头又饮下杯酒,也未再说话,眼神却有些飘忽。
四喜公公在心里叹气,怎今年连九王爷也不见来,若是宫里多个人,还能稍微再热闹些。
大年初要祭天,连大醉场都不可。回到寝宫后,楚渊靠在床头,想千里之外西南府,此时会不会也正在下雪,若是下雪,冰室里会不会更冷,如此这般,想便是大半夜。
东海沿岸外戚霸权,南海局势扑朔未明,甚至连东北雪原也不安稳,这当口若是皇上离宫,众臣怕是会翻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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