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民纷纷哗然后退,萧澜也将陆追拉到身后。
“没事。”陆追却道,“舒云亲手雕心上人,又岂会让她有杀气。”
果不其然,片刻之后,那玉像中并无暗器射出,反而隐约传来乐声,轻音袅袅如三月春风,闭上眼睛就是场落樱缤纷林间花雨,美人腰佩璎珞赤足起舞,淡施粉黛,水袖轻舞。
是迷魂阵,却不似引魂局那般阴狠,而只是场思慕情人小把戏,只要玉珠落回美人掌心,便是场只有人能赏袅袅歌舞,安宁和乐,再无乱世流离。
陆追猜不到舒云在将这玉像放置庙中前,究竟独自看多少场美人起舞,又究竟落多少孤苦涕泪。想及此处,他不自觉便握住萧澜手,觉得自己先前所受之苦与这对恋人比起来,似乎也算不得什,时逢乱世命若浮萍无力回天,那才是真惨烈,真绝望。
推测,可发生在千百年前事情,谁又能全然说得清楚呢?就好比白玉夫人,有人说她刁蛮骄纵,也有人说她善良单纯,舒云奉她为此生挚爱,权宦却只当她是廉价玩物,别有用心之臣利用她布下迷魂阵来蛊惑陆府主人,陆府主人也用她来笼络山贼匪首,同个人,放在不同环境中,便是截然不同身份,截然不同命运。
场滔天战火焚毁大地,也让些事情成为永远秘密,任凭后来人如何推论与猜测,真相也永远是深埋而不可触及,只在千百年前沉默遥望,寂寂而立。
“公子,公子?”村长在他面前晃晃手,纳闷道,“你这是在看什?”
陆追回神,开门见山道:“能将这玉像带走吗?”
语既出,四周人都惊下,要带走这村子里祖宗?
四周鸦雀无声,村子里人被面前幻境所震撼,皆张大嘴不出言,直到萧澜将那玉珠取出,乐声舞姿渐隐,方才陆续回过神,却也不知要说什,只呼啦啦倒在地上,虔诚跪拜起那显灵玉像来。
陆追又问回:“能将这玉像带走吗?”
“能,能。”村长连连点头,结结巴巴道,“这就准备红布金缎,公子……公子可当真是神人啊。”
“可不是什神人。”陆追扶起他,“多谢村长,也多谢诸位乡亲,愿意让送这玉像回家。”
两日之后,两人跟随村里后生道,将玉像运下玉华村,暂时安置到王城处空宅中,又派人出海送信给舒勇与姚小桃,叮嘱他们尽快来接这白玉
“实不相瞒,”陆追道,“这玉像主人与先祖颇有渊源。”
“有何渊源?”村长明显不信。
陆追道:“给。”
萧澜倒也知他所想,也没问,直接就将那圆润珠子放进他手中。
陆追疾步上前,将那玉珠嵌入白玉夫人掌心,他原本只想给众人看看,自己确拥有这玉像部分,往后才好接着商谈,可不料在玉珠入槽后,那白玉雕像却缓缓绽出更加柔和而又华美光芒来,眉目间灵动娇俏,仿佛在顷刻间就有生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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