匆匆回到将军府后,陆追先将此事大致说给陆无名,又道:“看她腰间破烂腰带,绣纹出自晋地绣娘,口音听着也相似,不像久居大漠之人,中原武林可有这号人存在?”
“独臂老妪,闻所未闻。”陆无名摇头,“武功当真有这好?”
陆追道:“估摸与爹不相上下,她并未隐瞒自己功夫,甚至连身份也只懒洋洋隔层纸,猜得应当八九不离十,她与红罗刹关系匪浅。”
“这可就蹊跷。”陆无名道,“个要杀澜儿,个又满嘴宝贝心肝往上扑,若真是母女,她们就该先打上架。”
“爹继续去善堂盯着吧,去军营。”陆追道,“等明日再回来。”
拧,便从石凳上滑开,像条灵活老鲶鱼,转眼就又坐到台阶上。
心里大致有谱,陆追抱起手臂,单刀直入道:“老人家与红罗刹是何关系?”
独臂老妪故作神秘:“不告诉你,你叫萧澜来,他来,就说。”
陆追挪过石凳坐好,气定神闲:“爱说不说,偏不叫。”
独臂老妪气恼,用力丢过来把瓜子皮。
陆无名答应下来,拍拍他肩膀叮嘱:“你也多加小心。”
军营中,萧澜从练兵场回来见时间还早,便想去附近再看看。此时正是夕阳漫天霞光缱绻,飞沙红蛟四蹄踏风,带着滚滚烟尘转眼就没入大漠深处,跑得极为无拘无束,萧澜也未多加阻拦,只任由它纵情肆意迎风而行,直到人与马都累,方才仰面躺在沙地上,舒服地闭起眼睛。
此刻万物空旷,苍生寂静,连风也不再撕扯天地,本该是十分惬意,可就在这片暂时凝固惬意里,却偏偏有道夺命寒光倏忽而至。
萧澜反应极快,个鲤鱼打挺腾身跃起,乌金鞭梢只“当啷”声脆响,就缠上柄弯月短刀。
在日暮最后瞬,两人都看清彼此容貌,红罗刹心里只微微意外,便重新纵身攻上,招招都是夺命死手——若换做平时,她或许还会垂涎这结实身躯与俊美面孔,至少也要先引诱对方做够人间快活事,再带着他脑袋去领银子。可今时不同往日,想起昨夜那条背巷,她就整个人都心浮气躁起来,只想快些完成任务远走高飞,将那惹人厌独臂老太婆远
陆追也不躲,拍拍衣袖继续道:“红罗刹被耶律星收买,要杀萧澜,老人家既然喜欢看他那张脸,不如帮帮忙?”
“不帮。”独臂老妪摇头,“就是来看热闹,谁也不帮。”
陆追问:“看热闹?”
“是啊,看热闹。”独臂老妪撑着站起来往屋里走,突然又回头阴阴笑道,“你放心,不杀人,只想抱抱外孙。”
“那红罗刹是——”陆追句话还未说完,屋门便被“哐当”锁上。他站在屋外暗自回想,方才看对方那闪身脚力,便知功夫绝对不会弱,再加上与红罗刹如出辙审美,估摸不是外婆就是娘,在这种关头突然冒出来这个人,他实在很难不担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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