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前那些乌七八糟故事只有个目,那就是拖住大沙鹫,好让陆追能有更多时间去布置阵法。营地里已经有足够三日饮用水,不会再有人轻易去湖边,除大沙鹫——陆追断定此人定会再回鹿饮泉,而事实也证明,他果然将人心猜得极准,大沙鹫确对鬼打墙充满疑虑。
战马长嘶着停在沙丘下,有些焦躁地跺着蹄子。大沙鹫握着马缰,看着四处绵延无边茫茫黄沙,后背不由沁出薄薄层汗来。这里本该是鹿饮泉,可眼前景象却分明又不是鹿饮泉。
他不知道这到底是哪里。
鬼打墙,鬼打墙。大沙鹫环顾四周,猛然拔刀砍到地上,利刃没入沙地,却没有翻卷出湿润深色沙块,是最真实幻觉。他向来自诩精通阵法,却也不知困住自己究竟是什,想要静心好好研究,耳边偏又不适时地传来铃铛声,清脆,细碎,那不是大漠中常见驼铃,更像是女子手腕上银珠。
而大沙鹫所不知道,在洄霜城里萧家老宅,那里也曾响起过无数次这样声音,痴傻红衣少女被困白骨废宅二十余年,城中百姓竟无人觉察。在陆追失忆后,陶玉儿将这阵法重新教给他,真真假假,水月镜花。
,”萧澜道,“觉得同小时候乡人讲给模样,就斗胆来找国师。”
“你听过鬼打墙故事?”大沙鹫果然就来兴趣,将手中马缰又栓回去。
“是。”萧澜道,“不如则则说给国师听。”
“来吧!”大沙鹫带着他回营帐,又叫下人泡茶,“将你知道所有事情,都仔仔细细说遍。”
萧澜连连点头,压低声音道:“在许多年前,大漠中有颗明珠。”他滔滔不绝,正如大沙鹫所要求那样,讲得十分仔仔细细。从明珠说到狐狸,从鬼兵扯到沙女,口气将所有陆追昨晚教他、与大漠有关故事都说个绘声绘色,若放在说书馆里,估摸能赚回个月米面油。
陆追独自站在高处,远远看着鹿饮泉周围弥漫黄沙,颗心提到嗓子眼。
他亲手布下那片迷阵,锁住不单单有大沙鹫,还有萧澜。
大沙鹫坐在地上,用食指在松软沙地上划出纵横交错直线,想要从这片幻境中找到出路。然而还未等他理出头绪,身后却又传来脚步声,与那
大沙鹫听他扯足足个时辰,直到最后个故事讲完,才惊觉自己本该在他开口说第句话时,就将此人丢出去,免得浪费这许多时间。
“国师?”萧澜问,“这些故事,可还有用?”
大沙鹫冷哼声,拂袖出门。
“国师若不想听这个,还有别。”萧澜声音殷切,抱臂靠在门口看大沙鹫路远去,眼底笑容也逐渐凝结,最后变成把刀,嗜血而又贪婪。
“啊哟!”不远处,张茂惊呼声,端着空盆狗吃屎跌倒在地,短暂吸引看守目光。而就在这瞬间里,萧澜影子般掠出营地,也向着鹿饮泉方向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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