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气寒冷,就只有将自己裹成颗厚粽。陆追穿着臃肿棉袍,往手心哈口热气,站在窗边往下看,街上行人虽说算不上多,却也总算不再是昨夜那空荡荡鬼城模样,只是不知为何却无人扫雪,都只靠着墙边,艰难地在积雪中前行。
萧澜很快就烧热水上来,道:“楼下人还在,不过换批面孔,说大雪封山怕是要在此多住两天,他们也没多言,照旧是那副不耐烦模样。”
“乡里乡亲,也不是坏人,总不会当真将们赶出去冻死。”陆追又问,“这西北有不扫街上积雪风俗吗?”
“哪里会有这种风俗。”萧澜笑道,“积地雪不扫,等着摔跤不成。”
“你说对,站在窗前没多久,下边已经摔四五人,可即便摔成这样,也没人去清理积雪,也是奇怪。”陆追用热帕子捂捂脸,觉得舒服不少,“罢,出去看看再说。”
“你嘴里嘀嘀咕咕,又时不时便笑下,像是做个挺好梦。”萧澜将压皱里衣丢在边,站在包袱前翻捡,“怎,醒来就忘?”
陆追看着他肌肉轮廓分明脊背,语调飘忽:“只有说梦话这件事?”
“否则呢?”萧澜回头看他。
没什。陆追立刻将目光收回,正色道:“万什时候做梦打萧兄,还请勿要见怪。”
“你睡觉还有这毛病呢?”萧澜凑近,吃惊道,“随随便便就要打人?”
这夜窗外狂雪漫漫,几乎淹没半座城,直到过卯时,那仿佛要撕裂天地风声方才停止,天色也终于放晴。
轮惨淡日头挂在天上,更显冬日凄清。陆追依旧裹在大氅中,也未起床,只看着窗外打着哈欠道:“天亮。”
“奇怪。”萧澜道,“昨晚那大雪,按理来说寻常人都会闭门不出在家躲着,这城中却反而有烟火气。”
陆追侧耳听听,街上果然像是有不少行人,甚至还能听到早点摊子起油锅声音。
“你再多睡阵。”萧澜坐起来,“去买些早饭回来,再顺便打听打听,看究竟出什事。”
大厅里人正在吃早饭,见他二人下来,其中人随手指另张
陆追往后退退:“嗯。”
“哟。”萧澜后怕,“那可真得小心点,免得哪天不知不觉,就被咬口捶拳。”
陆公子呵呵干笑,心说你想得美。
还咬口。
“起来吧。”萧澜笑着站直,“去烧热水给你洗漱,再顺便看看,楼下那些人走没。”
“起。”陆追坐起来,伸手胡乱揉揉脸,“个人也睡不着。”
萧澜点头,随手取过边衣服盖在他肩头,问道:“昨晚做梦?”
陆追打个激灵,紧张道:“什梦?”
萧澜笑道:“是在问你是不是做梦,你反而问梦到什?”
“你怎知道做梦?”陆追很是警惕,千万莫说在睡着后,情不自禁将你非礼番,如若这样,那就只有杀人灭口条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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