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周安静而又空荡,耶律星脸色总算和缓些许。他觉得自己着实太过轻敌,回想起当初在阳枝城那场对决,萧澜功夫分明就与自己不分高下,现在看来,却原来只是场迷魂计。
大帐里传来茶盏碎裂声,外头守卫与侍女低头噤若寒蝉,不敢发出任何声音。
阳枝城内,陆追正裹着厚厚袍子,边溜达边晒太阳。大年初,小摊子都还没出,街道空空荡荡,倒是有几分与平日里不样安静味道。他也没有要去哪里,就只是漫无目地走着,穿过每条小路与巷道,路过熟悉茶棚,书店,客栈,最后路出城。
多去些地方,多看些景色,或许就将那些丢失记忆找回来。他想知道过去都发生些什,想知道
杨清风脚下顿,试探道:“带回来做军师?”
萧澜嘴角扬。
杨清风:“……”
杨清风倒吸口冷气:“确听说那耶律星荒*无度,娶不少王妃,可似乎都是……女子。”并没有男人啊!
萧澜调侃:“师父对这些事还挺清楚。”
拍拍他肩膀,“这仗你表现勇猛,却勇猛有余智谋不足,又过分轻敌,毛病得改。”
萧澜没说话,只继续抽捆干草喂马。
“你若心里不服,不妨将此事写下来送往阳枝城,让小明玉评评理,看你师徒谁对谁错?”杨清风乐呵呵。
萧澜手下顿。
“怎,怕媳妇,不敢说?”杨清风用胳膊肘捣捣他。
杨清风翘眉毛:“怎同为师说话呢!”
“昨夜在战场上,他确是有些冲动,不过猜来是因为宿怨,更多却是因为不知功夫深浅,才会做出错误判断。”萧澜道,“对于那种人来说,吃堑长智,下回怕是不会再犯同样错误。”
“不单单是吃见长智,他还是出名睚眦必报。”杨清风道,“梁子既然已经结下,你以后也要多加留意,切莫着他道。”
萧澜点头:“明白。”
夕兰国大营中,耶律星正坐在案几后,脸沉沉怒意。他不想给任何人任何解释,幸好胡达罕也极为识趣,并没有再提战败事,只让军医替他包扎好伤口,便悄无声息退出帐篷。
萧澜哭笑不得,却也不由自主想想,若陆追当真收到这样封书信,会是何种反应——只怕会同师父起,将自己从头训到脚。
“这转眼都要开春。”杨清风与他道慢慢往回走,“再过半年,你也就该动身去江南,也不知那时这仗能不能打完。”
“猜不会。”萧澜道,“对方直就躲在大漠中不肯冒头,头回正面出战就伤主帅折马,算是狼狈不堪大败而回,将来只会更加谨慎小心。”
“不过那耶律星倒是与传闻中不大样,”杨清风道,“过分沉不住气,有些草率鲁莽,上回你在阳枝城见他时,也是如此?”
“说不好,或许只是见到后才分外眼红。”萧澜道,“他曾经想带着明玉回大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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