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为个迂腐老顽固,陶仁德听“关系甚是亲密”几个字,就觉得脑仁子很疼。然而此时也不是关心这点时候,于是又道:“杨老将军可是西北悍将,当年有心无力,没能在先帝面前将他保住,也是愧疚许久。”
“父皇脾气,你都清楚,太傅大人不必自责。”楚渊道,“单就这封信,太傅如何看?”
“若杨将军当真愿意回来,这可是桩天大好事。”陶仁德道,“有他在,定能杀得贼人片甲不留。”说完犹豫下,又道,“只是……只是杨将军比老臣还要年长五岁。”哪怕习武之人身子骨要强过文人,那也总归已经是个糟老头子,行军打仗不比其他,更别提那西北大漠条件艰苦,烈日当头黄沙迷眼,找不到水就要渴死人。
摇摇欲坠,摇摇欲碎。
黑暗亲吻着大地,亲吻着杀人刀,熊熊火,亲吻着隐匿在夜色下些罪恶,是嚣张而又霸道,可即便如此,最后也终是会被光明驱散,消失无踪。
清晨阳光让朝露蒸腾,空气分外清新。
千里之外王城,楚渊下早朝,连早膳都没有用,就又径直去御书房。
西北大漠中,那原本名不见经传夕兰小国,几乎是在夜之间崛起,彪悍马队撒开张巨大网,将那些散乱在沙漠里游牧者们集结在起,给他们金银,粮食,和闪着寒光刀。
整天,直到深夜时分才散去。除各处布控外,要入墓人又多个叶瑾——毕竟药师擅长毒蛊,有个神医在,会省去不少麻烦。
天边星辉烁烁,陆追靠在萧澜怀中,闭着眼睛休息,任由神思飞到九天外。
“回屋?”萧澜声音将他拉回来:“再待下去,你怕是要着凉。”
“头闷,再透透气。”陆追睁开双眼,眸底刚好盛汪碎星,亮闪闪。
萧澜脱下外袍裹住他。
这股势力像是看不见幽灵,频频骚扰大楚边境,虽还没有太过分举动,可大漠里早有风声传开,那夕兰国国主耶律星,是匹胡狼,比当年古力汗更加勇猛和残忍。
“皇上。”太傅陶仁德道,“可要招沈将军回来?”
“大楚只有个千帆,劈成八块也不够用,与其拆东墙补西墙,太傅不妨看看这个。”楚渊示意四喜将案上信函送下去,“是小瑾送来。”
“九殿下?”陶仁德赶忙打开,匆匆看过遍后,吃惊道:“杨老将军?”
“他从海外回来,并且还收个徒弟,名叫萧澜。”楚渊道,“这人与陆二当家关系甚是亲密,算是信得过。”
“像做梦样。”陆追重新闭上眼睛,低哑呢喃,“时间过得可真是快。”
“生不过短短数十年。”萧澜低头,在他光洁额上印个吻,“所以在起每天,都该好好珍惜才是。”
陆追勾住他手,拉起来贴在自己侧脸,昏昏欲睡。
萧澜笑笑,将他抱着回卧房。
不远处,那沉睡千百年墓穴,正悄无声息龟裂出细纹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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