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空妙手勉强咽下碗药,气喘吁吁看着头顶方天空,双目再度浑浊起来。岳大刀晃晃他:“前辈,陪你说会话吧。”
空空妙手无力道:“不想说。”
不想说,那也得说。岳大刀不依不饶,坐在他身边叽叽喳喳——在陶玉儿离开时,曾叮嘱过要多陪老头说话,免得他胡思乱想,又钻进死胡同出不来。
“前辈,”岳大刀道,“陶夫人去拿东西,说是你藏宝贝,那是什呀?”
“哪里算得上是宝贝。”空空妙手被她吵得头晕,咳嗽两声后道,“是幅画卷,上头所书所绘
空空妙手不理她,自顾自继续懊恼不已,呜呜咽咽声音随着夜风,在远处消散无踪。
他哭整整路,哭到连陶玉儿都开始后悔,自己为何没有在刚开始时候,就将这老头巴掌打晕,也好换得途中清静。
浓厚悲伤织成大网,密不透风罩下来,空空妙手气息微弱,也不知自己是何时又晕乎过去,总之待他再度醒来时,已经被换上干净而又宽大衣裳,正躺在被窝里,阳光照在身侧,很暖和。
是个晴朗白天,万里无云。
他费力地举起手来,看着那被缠成棒槌两个圆形,心中再度悲切丛生。
“别管什三姑坑。”陶玉儿将他手臂搭在自己肩头,背着人往外走,“哪怕只是看在澜儿面子上,有天大事情,也得先将你这命保住。”
“去拿,很重要。”空空妙手断断续续道,“是封信函,与陆明玉有关,还没来得及看完。”
陶玉儿顿顿,继续道:“将你送出去后,自会回来拿,那东西藏三姑坑何处?”
“左侧第三块青石板下。”空空妙手说完这句,还想叮嘱让她尽快去取,免得对方加强戒备,张口却已经精疲力竭,眼前发黑晕过去。
陶玉儿穿过重重暗哨机关,轻灵跃到地面。
“前辈先别乱动啊。”身侧传来少女声音,岳大刀将药碗放下,小心翼翼替他将手压回去:“阿六已经将伤口都替前辈处理过,没什大事,安心养伤。”
“陶玉儿呢?”空空妙手问她。
“又去冥月墓,说是要取个什东西。”岳大刀喂他吃药,“阿六也去,再过半个时辰,约莫就会回来。”
“大白天去?”空空妙手心中惊。
“是啊,先前也担心,可夫人看着极有主意,说白天才更安全。”岳大刀道,“前辈也别管这些,先张嘴。”
被山风吹,空空妙手精神总算回来些,睁着双死鱼般眼睛苏醒,嗓子干裂失声,昏昏沉沉被陶玉儿背着往后山走。
双手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痛楚,可他知道,自己八成是废。太过轻敌后果,便是千金难买后悔药,他本该好好听从萧澜安排,安安生生住在后山,或者住在红莲大殿,而不是像现在这样,半死不活,寸步难行。
空空妙手稍微挣扎下,呜呜哭泣起来。
陶玉儿:“……”
陶玉儿道:“哭人该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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