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不熟。
但也要去。
况且这样忧心忡忡天天蹲着,伤病养好,心病也就该熬出来。
叶瑾目光深沉。
陆追道:“谷主?”
还腿麻。
大楚第丞相,果真不是谁都能学。
陆追扶着树站起来,刚打算回房去喝口茶,就听叶瑾在他身后幽幽道:“当真这想去?”
……
陆追在瞬间明白过来。
陆追:“……”
陆追道:“正是。”
叶瑾道:“那也不许去。”
陆追试图动之以情:“倘若此时此刻在冥月墓中人是沈盟主。”
叶瑾接话:“那定在家躺着吃吃喝喝,听曲儿看戏。“糜烂,且糜烂。
陆无名有些疑惑地看着两个人:“大热天,站在这里做什?”
陆追答曰:“聊天。”
“快些回去。”陆无名摇头,“病还没完全养好,这几日天天就看你在外头晃。”
陆追道:“好。”
但什叫天天在外头晃。
叶瑾问:“非去不可吗?”
陆追坦诚道:“若谷主觉得这伤病不宜餐风宿露,倒也不是非去不可。可若后果不至于太严重,想去。”
叶瑾严肃与他对视,许久之后方才道:“考虑下。”
陆追深深松口气,
温大人之所以喜欢在别扭时蹲在树下,不是因为蚂蚁搬家多有乐趣,而是因为蹲着显得比较可怜,每每这样不到盏茶时间,大哥便会去将人哄起来,并且答应所有无理取闹要求,要肘子给肘子,要羊腿给羊腿。
所谓会哭孩子有奶吃,就是这个道理。
在被叶瑾扶进厅中时,陆追对温柳年崇敬更上层楼。
屋中静谧无声,叶瑾背着手,在屋里来回转圈。
因为他方才回去想想,若沈千枫此时此刻正在冥月墓中,且周围危险重重,那自己无论如何也是会道去。
纵观整个江湖,只怕还没有谁能忤逆神医医嘱,从王城到江南,从当今圣上到武林盟主,都不能。
陆追长吁短叹,靠在树下透过层层树叶间隙,看那小小方天。
他承认自己在有些时候,确有些任性妄为,有些不自量力。只是封书信,心就已经飞去冥月墓,哪怕只是看眼,看眼也好。可此举莫说是爹与叶神医,即便是阿六,只怕也不会赞成。
困难重重啊。陆追回到书房,想继续研究那将明未明相思局,却半天也静不下心,于是长叹口气,蹲在树下看行蚂蚁搬家。
这是他从温柳年那里看来习惯,烦闷或者不高兴,便找棵大树,端端正正蹲着,动也不动。他先前不知道此举乐趣在何处,这阵学着蹲小半个时辰,依旧没发现乐趣在何处。
没有。
待陆无名走后,陆追道:“多谢谷主。”
“谢做什。”叶瑾警惕道,“可没答应放你去冥月墓,还是早些死心吧。”
陆追道:“只想去看看那头现状如何。”
叶瑾嫌弃:“个冥月墓,有什好看,你还怕你不在,他会出墙不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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