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姑姑却问:“为何要打开它?”
“为宝藏,为武林秘籍,甚至是更多想不到奇珍异宝。”萧澜道,“多少武林中人对此趋之若鹜,姑姑空守着这冥月墓,难道就从未动过半分心?”
鬼姑姑道:“你先前可从未管过这些。”
“先前直想不通,姑姑为何会对黑蜘蛛不管不顾,任由他拉帮结派。”萧澜道,“现在才明白过来,因为他这些私底下动作,会为姑姑省下许多事。再进步,若他当真运气好,误打误撞破冥月墓机
“知道你心里有气。”鬼姑姑屏退众人,独自站在监牢外,“从小到大,你也不是只同闹过这次别扭,有何好看不惯。”
萧澜道:“姑姑去查黑蜘蛛与食金兽事情吗?”
鬼姑姑点头:“查。”
萧澜总算是睁开眼睛,盘腿坐起来:“可有收获?”
“你说得没错,黑蜘蛛确与人暗中勾结,在冥月墓中开凿不少新暗道。”鬼姑姑道,“也运不少财宝出去。”
周围圈守卫依旧似石雕般,沉默不发言。只有桌上蜡烛燃烧发出细碎声响,缕青烟自火光中飘出,直直向上升起,到半空方才四下消散,给原本就粘稠空气加几分呛鼻气息。
模糊,寂静,凄冷,阴暗。
这间小小暗室,就像是冥月墓缩影,陈旧腐烂压抑感如同恶魔,漂浮游荡在每个角落,密不透风包裹着,带来近乎于窒息焦虑与痛苦。
萧澜不知道,那喜欢清风与明月陆追,是如何在墓穴里度过个又个漆黑如渊日夜。
阿魂送来被子又大又厚,能将萧澜整个人都裹进去,隔绝出另片世界。半被子被压在身下,他手用极其细微动作探遍,里头果然夹着个绢帕。
萧澜道:“那姑姑打算如何处置他?”
“在那些暗道中,有许多是先前不知道,甚至连想都没想过,那里竟然也能开凿出条路来。”鬼姑姑道,“他,或者说他与那食金兽,确是有些本事。”
萧澜试探:“所以?”
鬼姑姑没有说话,只是看着他,目光多有苍凉与失望。
“若没猜错,姑姑也是想打开这冥月墓吧?”萧澜轻嗤笑,挑眉对视。
暗室中光线原本就微如萤火,被厚重被褥隔绝,更是连半分亮也透不进来。那空空妙手书信是用药水所书,在黑暗中发出暗绿亮光,恰好能看清每个字。只说药师准备蛊虫已被他偷梁换柱,让萧澜只管按原计划行事便可。
“姑姑。”外头传来说话声。
萧澜闭起眼睛,继续躺在地上大睡。
鬼姑姑推门进来,就见地上饭菜散落,碗盘胡乱滚着。监牢中间鼓着被子,萧澜正睡得四仰八叉,不由眉头皱,厉声呵斥周围守卫:“个个都瞎是吗?不知道将地上打扫干净?”
萧澜眼睛未睁开,只枕着手臂搭着腿,吊儿郎当道:“姑姑看不惯这窝囊样子,只管骂便是,何苦要迁怒不想干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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