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澜伸手推开屋门。
鬼姑姑叹气:“还当你不回来。”
“姑姑。”萧澜问:“是谁放出消息?”
“不知道。”鬼姑姑摇头,“想要红莲盏门派多,盯着冥月墓人也多,不好说,许是前日去萧家老宅替翡灵烧纸时,被人发现吧。”
萧澜道:“姑姑节哀。”
冥月墓素来极少在江湖露面,武林众人对其知之甚少,只隐约听过些传闻,说那墓穴中遍布瘴气毒雾,阴森可怖,不是人待地方。要放在平时,这些小门派痞子混混是决计不会主动上门寻事,可这回仗着己方人多,再加上有心人在背后煽动,也就狐假虎威前来挑衅。觉得若是能将冥月墓赶出城,自是心满意足,说不定还能趁乱抢些钱财,若是赶不走当真打起来,那现场这百十来个人,也不会单单唯有自己倒霉,跑快些便是——如此想,不来才是亏。
“滚出来!”有人等得不耐烦,用刀柄“哐哐”砸门。
片刻之后,几个侏儒窸窸窣窣爬上屋顶,小心地盯着门前每个人,眼底有些压抑仇视与恨意。
敲半天门,没想到却引出来群这玩意。在场众人看清之后,顿时哈哈大笑起来,心底最后缕警惕也消散无踪,暗道原来冥月墓中都是这样畸形怪物,那莫说这三五个,即便是三五十个三五百个,也能砍杀空,不足为惧。
又是重重“哐啷”声,破旧门扇被生生踢出个洞,冷风呜呜灌进去,将空荡院内尘土与草叶吹得翻起落下。后头人也逐渐躁动起来,举着刀喊打喊杀,催促打头人快些动手,莫让大家在此吹冷风。
“都过去。”鬼姑姑握住他手,“原本也只是想来这洄霜城里,给她说几句话,让她来生挑个好人家投胎。翡灵走,你便是姑姑唯亲人,可莫要学她为个“情”字,便疯疯癫癫,痴痴傻傻。”
萧澜低头:“是。”
屋里头光线暗淡,云雾遮住残日后,甚至连面前人表情也看不清,空气凝在起,呼吸倍感压抑。
“都闪开!”站在最前是个七尺莽汉,还是头回被这多人围着,时之间洋洋得意头晕脑昏,大喝声气沉丹田就要撞门,谁料腿刚伸出去,却有阵疾风飞速袭来,“嘎巴”声卷着右腿,向外重重翻出扭曲弧度。
剧痛顷刻穿透骨髓,莽汉惨叫声跌坐在地,其余人完全没弄清楚究竟发生什事,踮脚也只来得及看清墙头落下道黑影,而后便有尖锐破风声迎面而至,心慌之下闪躲不及,脸上身上手上像是缠满冰冷毒蛇,浑浑噩噩间就已遍布伤口,血染长街。
“快跑啊!”有人先喊出声,捂着右眼满脸是血,疯般向小巷子冲去,引来身后群人也跌跌撞撞爬起来,你推挤向着四面八方胡乱跑,只求能离这诡异冥月墓远些。
萧澜收乌金鞭,飞身落入院中。
“少主人。”那四五名侏儒也跟着跳下来,低声道,“姑姑直在等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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