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后悔什
？”萧澜稍微松开
些。
陆追道：“后悔方才答应你，不问山下究竟发生
什。”
萧澜笑笑：“后悔也晚。”
“那不管，”陆追道，“
准备言而无信回。”
萧澜心里叹气。
“什？”陆追问。
“别下山。”萧澜道，“还有，除你
亲信，除，别再相信任何人。”
陆追闻言迟疑，若直不下山，那自己除阿六与他，能接触到就只剩下李老瘸与……陶夫人。
萧澜道：“懂？”
陆追点头。
陆追侧首看他：“能不能问你件事。”
“什？”萧澜单手撑着头。
陆追道：“其实在你下山这段时间，直在想，鬼姑姑八成会说许多关于事，真假不知，不过定然都不是什好事。”
萧澜道：“嗯。”
“所以以为你不会这快就回来。”陆追道，“至少回来之后，会对有所防备。”
开腰带丢在边。
阿六嘴角抽，自己裹着袄子回去睡觉，边走边嘀咕，冷不冷啊。
萧澜仔仔细细将身上洗两遍，方才回卧房。
不知为何，他就是不想让陆追感受到冥月墓气息，那种死气沉沉，缓慢而又压抑气氛，与此时此刻床上那个温暖而又高兴人，像是属于两个完全不同世界。
陆追靠在床头，正在打呵欠。
“所以你老老实实告诉，从下山到现在这段时间里，究竟都发生什事？”陆追坐起来，“否则何至于回来之后……”
“回来之后如何？”萧澜问。
陆追皱眉：“回来之后，你像是完全变个人。”
几缕寒风从窗户缝里钻进来，吹得床帘微微晃动，陆追打个喷嚏，刚想拉高被褥，萧澜却侧身过来，将他拥入怀中——不忘小心翼翼避开伤处，如同遥远多年前样温柔。
陆追身体僵硬，甚至有些不知所措。
“做过很多个梦。”萧澜在他耳边低声道，“你梦到过吗？”
陆追却没回答。
过很久，他才道：“后悔。”
萧澜道：“说，不会。”
“原因呢？”陆追追问，“为什不会？”
“你是什样，未来是什样，谁说都不算。”萧澜道，“姑姑越想让你死，就越觉得，被遗忘那段过去定很重要，不管是对你或是对，都样重要。”
陆追笑：“嗯。”
萧澜伸手，轻轻捂住他眼睛：“答应件事。”
萧澜带着丝寒气钻进被中，见他本能往里躲，便恶作剧地伸手，用冰冷食指戳下对方腰。
“喂！”陆追想要闪开，却被他把按回被窝。
“闹什。”萧澜道，“头回见有人像你这样养伤，东跑西跑，生怕好得太快？”
陆追道：“嗯。”
萧澜无言替他掖好被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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