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六问：“他怎
招你
？”
岳大刀道：“
见他白衣斯文，长得好看，又刚从宣纸铺子里出来，以为是相公，就上去问他，结果他却要摸。”
陆追：“……”
陆追道：“啊？”
萧澜道：“你想得美。”
陆追辩解：“并没有想。”
萧澜给自己倒
杯水，道：“她要嫁阿六。”
萧澜却道：“在城西荒山中捡到个人。”
没料到他会这回答，陆追愣片刻才道：“你捡到谁？”
“个姑娘。”萧澜道，“二十出头
模样，长得眉目端正，性格也活泼，名叫岳大刀。”
陆追先是“噗”声笑出来，后又觉得有些不厚道，于是道：“挺别致名字。”
“她是来城中找人成亲。”萧澜道。
惜，看你人不错，送你。”
萧澜道：“忠叔又是谁？”
“呀。”岳大刀揪揪头发，“方才什都没说，你也什都没听见。”言毕，还未等萧澜再问，便已经纵身跃起，像是只轻巧小雀儿，踩着岩壁飞身冲下去，功夫倒是还不错。
这事有些蹊跷，却又有些喜感。萧澜颠颠手中香囊，也跟着道下山。
两人进城时，正是早点摊子生意最好时候，热气腾腾糖油糕下进锅里，出来金黄酥脆，再裹上层糖粉，咬口便能驱走冬日无边严寒，从舌尖甜到心间。
陆追手松，镶嵌着小粉蝶茶杯落在地上，摔得粉碎。
“喂喂！”大街上人来人往，阿六冷不丁被人拖得直踉跄，“你这丫头做什？”
“嘘……”岳大刀路拉着他躲到巷子里，“外头有个流氓，你替挡阵子。”
阿六往外看眼，就见果真有白衣少爷手拿折扇，身后跟着七八名家丁，正耀武耀威从街上走过去，确像是在寻人。
岳大刀小声道：“呸，臭流氓。”
陆追没听明白：“什叫‘来找人成亲’，她未婚夫在城中？”
萧澜问：“你猜她要嫁谁？”
“这如何能猜到。”陆追总算放下饭碗，盯着他看阵子，狐疑道：“莫非要嫁你？”
萧澜敲下他脑袋，无端却有些酸意涌上心头。
于是再敲下。
陆追不嗜甜腻，却挺喜欢这小点心。早就出来排队，跟在群小娃娃后买两块，捧在手中边溜达边吃，余光瞥见个熟悉身影，闪即逝。
于是也便不再去吃牛肉粉丝，而是在街角买刚出笼包子，暖呼呼拎着回到杨柳胡同，推开院门，石桌旁果真已经等个人。
“吃吗？”陆追举起手中油纸包。
萧澜道：“不吃。”
“怎，看你这脸不悦。”陆追在厨房中取盘碗，又用昨夜剩米煮泡饭，和包子起端出来，“出何事？”这话虽问得漫不经心看似随意，心里却颇有些忐忑，想着八成是昨晚阿六那莽莽撞撞句“心上人”，才会令他今早神情异样。于是心间半是酸楚半是甜，连握着筷子手也有些僵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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