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澜叹气，站起来道：“走吧。”
见他答应，姑娘顿时高兴起来，
路跟在后头叽叽喳喳，又问：“你是江湖里
人吗？”
萧澜道：“不是。”
“你肯定是，
能看出来。”姑娘单手插在腰间小布口袋中，又道，“将来也要嫁个江湖里人。”
萧澜道：“你要嫁谁？”
萧澜精疲力竭向后靠坐在老树下，满目颓然。
个娇俏声音突然脆生生道：“哇。”
萧澜猛然睁开眼睛。
十几步开外，有二十来岁姑娘正穿着身翠绿裙装，像是春日里河岸边婀娜柳树。
萧澜皱眉：“你是何人？”
萧澜并未回城南枯树林。
也未回青苍山。
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去何处，只是直漫无目地走。从晚霞绚烂走到星辰闪烁，再到山巅悬崖边，看天尽头渐渐露出线鱼肚白。
露水浸湿
肩膀，凉风刺穿骨髓，似乎连金色朝阳也无法驱逐寒意，反而如同利刃，将心也撕裂半分。
他依稀觉得自己似乎不该是个人。
捞根鸡腿到他碗中：“没事，吃吧。”
“哪里没事，看他反应，与爹方才表情，分明就是有事。”阿六难得机灵回，食欲全无，觉得自己似乎闯祸。沉思半晌后，震惊道：“莫非他也喜欢娘？”
陆追瞠目结舌。
果然啊……阿六觉得自己犀利触摸到隐藏其中冥冥真相。
陆追道：“三天不准你再说话。”
听他这
问，那姑娘也害羞起来，却又压制不住心中期盼，期期艾艾道：“你，你听没听过武林中有个高手，叫羽流觞？”
萧澜猛然停下脚步。
对方正满脸欢喜。
萧澜冷静道：“从没听过。”
那姑娘道：“叫岳大刀。”
萧澜摇头：“姑娘家不该到此地来。”
“也不想来，迷路。”对方愁眉苦脸，“你有吃吗？”
萧澜道：“没有。”
对方又问：“那你能带下山吗？”
从头到尾，都不该是如此孤身个人。
山间寂静无声，积雪点滴融化，沿着坚硬悬崖石壁缓缓下落，泅晕出条又条细细湿痕。
连时间也几乎凝结。
萧澜狠狠闭起眼睛，挥手胡乱砸向石壁，凝聚十成内力。似乎只要将面前阻碍拨开，便能牢牢抓住曾经过往。巨大轰鸣声传来，无数粉末与灰尘腾空扬起，扑簌落在天地间，连地表也微微震动，裂出曲折缝隙。
只是在这切后，云雾却又重新聚集，笼在山间与心间。
阿六顿时虎目含泪，为啥。
陆追道：“转过去。”
阿六乖乖照做。
陆追头栽到他宽厚背上，不愿动，也不知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。
这都什事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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