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,待陆追醒来时,身侧已空空荡荡。萧澜早就下山,先去城里吃早饭,又漫无目游来逛去,甚至还站在家青楼门口徘徊许久,直到确定切都已落入鹰爪帮眼线眼中,方才悠哉回枯树林。
裘鹏也未在意,只叫到身边问两句,见他还是脸冰冷寡言,便将人打发到边,转头继续去新欢处寻乐子。
到傍晚,陆追也下青苍山,却未再去枯树林,而是易容成商贩,前往洄霜城内家茶楼——这里三教九流之人都有,平日里很是热闹,去得晚还会没有位置。
比如说这阵,陆追刚坐下没多久,便有人过来拼桌。三人腰间佩着刀剑,显然都是江湖人。
“多谢这位小兄弟。”坐下之后,为首那人豪爽道,“你这壶茶也算在头上,并结银子便是。”
萧澜道:“想起花田,和你眼睛。”
“只有这些?”陆追又躺回去,“那不告诉你。”
萧澜有些好笑:“为何?”
“要自己想起来,”陆追道,“若是想不起来……”
“想不起来便要如何?”萧澜问,“骂顿,还是扎两刀?”
陆追好笑:“为何怕被陶夫人听到?”
“若是传到娘亲耳中,八成又会以为在打你。”萧澜靠在他身边,枕着手臂道,“以后别再下山,在这小院中好好待着吧,否则若是病倒,连个大夫也不好找。”
陆追裹着被子答应声,觉得身上暖不少。
萧澜挥手扫灭烛火,四周便暗下来,屋内寂静,甚至能听到枕边人呼吸。
时间寸寸流走,两人却谁都没有睡意。
“这怎好意思。”陆追笑笑,又道,“果真是武林侠客,出手就是阔绰。”
这伙人挺受用“武林侠客”四字,索性又请陆追盘点心,方才开始自顾自地聊天。说都是城中各门派人人皆知之事,也无需避讳什。来来去去除红莲盏就是宝藏,与先前林威打探到消息大同小异。
“这位兄弟,”见陆追听得入迷,对方推他把,不满道,“你这探听消息架势,有些太过明目张胆些啊。”
“没有没有。”陆追回神,像是被吓跳,赶忙摇头,“怎会,个做生意,探
陆追却转话锋:“你可知在王城中,有多少人排着队想嫁?”
萧澜想起山海居那大群穿红戴绿媒人婆。
再想说话,身边人呼吸已经变得绵长起来,不管是真睡还是装睡,总归都是不想再提此事意思。
萧澜替他掖好被角,也未生气。即便记忆残存无几,他却也能断定,发生在花田中,定是极好事。
将来总有天会记起。
陆追突然问:“你在想什?”
萧澜答:“冥月墓那片花田。”
陆追:“……”
萧澜侧首,在黑暗中看着他:“在那里究竟曾经发生过何事?”
陆追半撑起身子,黑发倾泻铺满软枕,像是在夜色中闪着光,语调挑:“先说说,你都想起些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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