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姚连连答应,只说只要女儿没事,那便做什都成。
陆追出门。
萧澜也跟过去。
小巷内,更夫打着更路过,还在想着天亮后要去何处吃早饭,前头却骤然传来声尖叫,锐利刺破寒气与雾气,吓得周遭所有人都打个激灵,股脑从床上坐起来,面面相觑不知出何事。更夫亦是魂飞魄散,丢掉手中梆子就想跑,巷道尽头却已有个人跑出来,头黑发散落肩头糊在脸上,同故事中鬼怪模样。
更夫膝盖发软生疼,向后重重跌坐在地上,半天站不起来,只连滚带爬缩到道边。
万事全靠比,这阵才顿悟,还是画朵牡丹好。
姚小桃看着他那满脸朱红,以及快要滴出血双唇,既觉得好笑,又不敢笑,还有些惋惜,这般好看个公子,还是方才那样更好看。
萧澜安慰:“黑天半夜,也无人知道这是你。”
陆追想,将来定要将此人打顿。
萧澜道:“走吧。”
片刻之后,姚小桃实在看不下去,弱声提醒:“公子,差不多就可以。”
萧澜总算停下手。
陆追缓缓睁开眼睛,看着屋内众人表情,心里涌上股不详预感。
萧澜后退两步,提前道:“喏,是你自己说,要夸张些。”
陆追把抄起桌上铜镜。
“救命啊!”对面那女子叫声声赛声凄厉,在她后头还有个黑衣人,手中拿把明晃晃匕首,追上来抓住那散乱黑发,挥手便朝着脸扎下去。
女子惨叫更甚,张俏丽脸在月光下渗出鲜血,将衣裳领子也染成红色。再晃眼,那城中卖豆腐老姚也追出来,扑倒在地抱住黑衣人大腿,似是在哭求着什。
这是有人要向姚家寻仇?更夫晕晕乎乎翻白眼,生生被吓昏过去。
待周围邻居有胆大冲出来,那黑衣人已无影无踪,路上片鲜血刺目,豆腐
陆追放下铜镜,对姚小桃道:“这几日怕是只有委屈姑娘躲起来。”
“公子放心。”老姚道,“这豆腐坊有个大柴房,让小桃住去那里就成。”
“对,看那满院子红纱,快要成亲吗?”陆追又问。
老姚点头:“年后就要嫁到远处去,和她娘正舍不得呢。”
“远处?那倒正好。”陆追道,“天明之后,会有人来找你们,这恰好有笔多出来银钱,你们家人不不妨先去别处暂避阵,待到这城里消停,再回来也不迟。否则直让姚姑娘住在柴房中,又冷又闷就罢,还要耽误婚期。”
四周很安静。
……
陶玉儿在陆追临下山时,所教授那段迷魂术说简单简单,说难也难,精髓便是要让人在混沌恍惚中,只记得住印象最深刻件事,而后再由布阵者加以引导,将假变成亲眼所见,铁板钉钉。
正因如此,陆追才会在萧澜下手前,多说句:“要夸张些,脸若桃花嘴唇鲜红,让人见便知是个女儿家。”
但坦白讲,他此时却有些后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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